的不止有刘尚书本人,还有几位支妙音的门生。她呢,怕陛下开源开到她的身上,在考虑要不要收拾包袱早日跑路。”

王神爱眸光一转,忽然笑道:“我看不是你来奏报军情,是有人托你来问这个问题吧?”

“陛下圣明!”张定姜一点没继续遮掩的意思,“她又不是不知道,在陛下的治下到底能不能跑得掉,还不如直白一些,来问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支妙音甚少和王神爱亲自接触,近来又有一桩桩血腥的清算震慑朝野上下,从永安的表现中也看得出,她虽在利用宗教却并无太多亲近的意思,这样一来,她还真不敢亲自将这个问题向王神爱问出。于是转而将这事托付给了张定姜。

可张定姜倒是觉得,若是由支妙音本人来问这个问题,说不定还能得到陛下高看一眼。

但既托付于她了,她也总不好撂挑子不干,还是一口应允了下来。

王神爱抬手,拨开了面前的长旈,开口答道:“那就劳烦你告诉她三句话。”

“开源不是开在她的身上,除非她想做我的敌人。”

“宗教这东西,就跟天师道一样,若能化入民众之中,百姓归心于大应而非某种宗教,我不会对其赶尽杀绝,反而还需要用到他们的一些东西。”

“第三,请她好好看一眼随后的论功行赏,也看清楚我还缺一份什么样的助力。”

王神爱的神情在说完这三句话后忽然一松,用略显俏皮的语气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张定姜一本正经:“有!”

她控诉道:“可以麻烦陛下管管您的臣子吗!我是给您的革命军当军师,不负责形象顾问!”

这群人为了在论功行赏的时候看起来仪容体面一些,别丢了陛下的脸,最近真是没少来找她咨询。

王神爱眨了眨眼睛:“……”

这种问题,就不需要当皇帝的过问了吧,又不是在开幼儿园。

看看谢相多麽稳重成熟,一点都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

“咦”张定姜与谢道韫在原为太社的广场前相遇时,不由讶异地发出了一声轻咦。

天高云淡的晴日之下,身着紫袍官服的长者徐徐行来,一如先前戍卫建康城时所表现的那样从容不迫。

但与先前又有一处不同。

因陛下远征洛阳,建康这面内忧外患,谢道韫疲于守城,还要抓握住那些幕后主使的把柄,她鬓边的白发痕迹都比先前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