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三岁,我便已向他灌输复仇的想法,为大王所识破,只能一并处死。”

“另一件,便是令刘夫人再铸金人,若能成功,即刻立为王后,将拓跋嗣定为王储。王上乃是欲谋天下之人,功绩也已因天幕传扬四海,万万不可无后,还请三思。”

刘夫人脸上的笑容都被震得凝固在了当场。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从贺夫人的口中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贺夫人不仅是拓跋圭的嫔妃,也是拓跋圭的姨母。她说自己对姐姐之死心怀不满,说的正是那死去不满一年的太后。

这个理由当真站得住脚。

若是拓跋圭当真如她所说,先杀贺夫人与拓跋绍,再立刘夫人与拓跋嗣,不仅能即刻洗脱天幕的死亡预言,也依然保有长子作为继承人。

贺兰部早已被拓跋圭打服,除了投向燕国的少部分人外,余下的已不敢再有反叛之心,就算是杀了贺夫人与拓跋绍,也不会改变他们的立场。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这也意味着,她将杀死自己的刀,就这样递到了拓跋圭的手里。

拓跋圭松开了刘夫人肩头的那只手,大步走到了贺夫人的面前。哪怕是近距离间的四目相对,她的眼神也依然平静得不可思议。

在片刻的沉默后,拓跋圭吐出了一句话,“很可惜,你不是我。”

贺夫人也不必揣度他会怎麽做。

他抬手吩咐,“将二位夫人和王子都送回去。”

这个“送回去”的说法,应当还有随后的控制与监视,但已足够让刘夫人的眼中闪过了欣喜若狂,与如释重负。

她抓着拓跋嗣的手,一步步地朝外走去,心中满是对贺夫人的感激。

若没有她那句置之死地的回应,谁也无法知道,拓跋圭最终会做出一个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