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不习惯高原环境,脸被风吹得有些红了。手帕的一角蹭上了一点她的口红,她戴着戒指的手轻轻抿了一下手帕,,对上周映东的目光。
“比起我,你出现在这儿才可疑吧,”周映东将剩下的纸张丢进去,懒洋洋地靠到椅子的靠背上,“要不是怕沾上你们沈家的腥味儿,就你帮着宁奚逃跑还有你干的那些事情,足够我把你扔那江里三次了,识相的滚远点儿。”
沈云青闻言不怒反笑,她手搭到了手臂上,低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对除了宁奚以外的人都这么凶啊,你喜欢她,谈策不生气吗?”
“……你和宁奚说什么了?”周映东站了起来,低眼看着她。身高造成的压力让沈云青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笑了一下。
“我只是告诉她她应该知道的,宁尚海出事,袖手旁观的人本来就该遭报应不是吗?”沈云青坐了下来,脚尖轻轻顶着那个快要熄灭的火盆,“他清清白白做了半辈子的官,因为无妄之灾进了监狱。可怜宁奚年纪轻轻母亲没了,父亲又坐了牢,还有一帮下贱的亲戚盯着。父辈做的孽,做子女的总要尝试着补偿一些。周映东,当时的事情你也清楚吧,你敢说你对宁奚的好,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吗?”
她声音不大,目光灼灼,被风吹散了也能到他的耳边。周映东点燃的烟向前点了一下,他看着她的脸,哼笑一声弯下了腰,烟灰落在了她长靴上:“愧疚?沈云青,你的话说得有点冠冕堂皇啊。宁尚海的事情,谁参与的份量多,你不会不清楚吧?另外,这些话你对我说说就可以了。谈策的脾气没有我好,你小心这些话别被他听到。”
宁奚的房间在二楼第一间,周映东在门外敲了敲门,没听到应答就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的人正坐在简陋的书桌前写写画画,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抬头漠然地看了一眼,低头用铅笔再在本子上画了一道。
屋子里光线充足,窗外的日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周映东打量了一下宁奚的神情,站在桌边,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桌面:“终于来了,现在满意了?”
宁奚换了一支黑笔给本子上的图案勾线,她没理会他的话,也没准备理会,将这一个图画完以后,伸手拨开周映东撑在桌子上的手,将他手底下的橡皮抠了出来。
周映东大约能猜到她是个反应,他淡然地点了点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语气也淡淡的:“你订的那张明天去墨脱的车票,我给取消了。”
宁奚握着笔的手一顿,黑笔霎时穿透了纸张。她抬头冷冷地看着他,将笔握紧了。
“我说过你别和我们对着干,尤其是别和谈策对着干,否则结果就会是这样,”周映东低眼,将手机上向她的方向一推,低头抽走她手中的笔,“宁奚,这就是权力。”
没有预料中的发泄和吵闹,宁奚就这样冷漠地看了数秒,并没有去看他手机里的信息,从一旁的笔袋里又拿出一支笔,继续在本子上描着那个图案:“我走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