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以后,她一个人撑起了偌大一个沈家,前脚要对付那些难缠的亲戚,后脚就又要对付沈琮那个不懂事的侄子。她仅仅长他一岁,要撑起那个家着实不容易。
“你是为了沈琮还是为了贺池,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周映东淡淡说了一句,“既然你私心不想放弃贺池,就做得利落一些。宁奚那个脾气,让她知道那些事情就麻烦了。你既然有私心,就不可能做中立的那一方,找个时间把剩下的东西交给谈策吧。”
被他三言两语说中心事,沈云青不禁皱了皱眉。她随即笑了一声,看着手指上不小心蹭上的烟灰:“已经快五年了,你觉得谈策对这件事情有多少胜算?”
“胜算?你现在还能安稳坐着,就是他赢了的结果,”周映东扫她一眼,语气很淡,“要不是他多留了几分情面,你觉得以沈琮和你哥哥做过的那些事情,你能置身事外吗?”
周映东话说完了,在打开车门要下车的一刻听到身后的笑声。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宁奚吧,要为了她的事情这么急着和我翻脸。”
李峤把最后一套房子处理的有关文件签好,将一厚沓文件撞到了档案袋里。宁礼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李峤的动作,抬头冷笑了一声:“我妹妹呢?”
“宁小姐还在修养,老板说不劳宁总挂心,”李峤头都没抬,压制着语气里的厌恶,“宁总要是实在想见宁小姐,可以亲自打电话给她,看她会不会同意您去见她。”
李峤拿着办好的手续上了车,车开了一段儿,一旁副驾驶上的人看了一眼反光镜:“李哥,他们的人跟上来了。”
“跟就跟吧,看他们能跟到哪儿,”李峤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目光也瞥了一眼反光镜。
这些日子宁礼一直暗中派人跟踪着他们,这次去收房子,宁礼出人意料的答应的很爽快,不知道是在打什么算盘。车开进别墅的大门,李峤看着断在车后的那辆车,下车对着门口的保镖知会了一声。
宁礼从车中向外看了一眼,手指搭在自己手表的表盘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表盘,似乎在耐心等待着什么。就这样等了大约五分钟以后,门口的保镖上前做了一个指引的动作,车子顺利地开进了别墅。
谈策坐在二楼的露台上,他向外看了一眼宁礼的车,慢慢地向杯中添了一杯茶。李峤将文件放到茶桌上,看着正好下车的宁礼,忍不住皱了皱眉:“老板,就这样让他进来会不会……宁小姐……”
“既然他说是要来关心一下自己的妹妹,那就没必要拦了。”
谈策往楼下瞥了一眼,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情。他喝了一口倒好的茶,正欲说什么,宁奚穿着睡衣从屋里走进了阳台。阳台的风吹得她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抱着手臂,也不顾李峤还在旁边,走了两步就坐到谈策腿上。
谈策一只手扶住她,茶杯里的茶水因为动作的起伏晃了一下洒出来了一些。他将茶杯放回去,一只手捏着她的脖颈将她向外推了一下,宁奚抓着他的肩不动,懒洋洋地把头靠上去,垂下去的脚晃了晃:“我看到宁礼的车了,我不想见他,你让他来干嘛啊?”
“把你带走,”谈策回答得干脆利落,语气也很淡,“既然你不愿意走,那让宁家的人把你带走是最好的选择。”
宁奚本来枕在他肩上的头动了一下,她沉默了几秒,悠悠地抬起头来:“宁礼会弄死我的,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还有宁家那群人……他们以为我不知道我爸爸的事情和他们脱不开干系吗,一个两个都急着把我弄死……”
这几天缠着谈策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现,李峤遮遮掩掩的态度更让她笃定谈策和这些事的关联一定很深。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忍不住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门开的那一刻,她抓着谈策的肩,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