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想,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想看看如果我跑了你是什么表情,”宁奚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起这个底气就足了,那双好看的眼睛红了一点,就仰头看着他,“我就是享受你把我抓回来的过程。”
话音刚落,她就有些后悔,这么欠揍的话谈策听了该不会真的把她丢在高原上吧?
她刚刚的气焰瞬间就消下去了,轻轻咳了一声,自己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借着光线看了一眼,她手臂更肿了一些。眼下似乎只有沉默才好,她坐到床边,盯着自己的脚尖看,过了一会儿声音低低地发出来:“可是你又不理我。”
谈策始终没说话,空气静得可怕。宁奚又一步步蹭过去,小心地坐到了他腿上。她大概在赌他这一次也不会推她下去,刚刚贴上去,就被他按住了脖颈。
颈后的肌肤总是有些敏感的,何况他手上的力道特别重。宁奚一面躲一面想去贴他的脸,一只手向下就碰到了他的手腕。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被他捏着颈子的时候下意识一缩,手指触着他的手腕滑过去才觉得有些异样。
“你……你手上那串东西呢?”
宁奚艰难地抬了一下头,谈策的手压得她动都动不了,稍一动作就会换来更重的力道。她腿夹在他腰上,不自觉收紧了,一个劲儿往他身上靠:“你不说那串东西你从来不离身……疼……嗯……”
谈策不许她抬头,她偏偏就是会犟的人,硬是抬手抵着他手腕的力道抬起头来。受伤的手臂本来不碰就会疼,她偏用这只手去挡,抬眼看向谈策的时候眼睛全都红了。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掰着她手腕看那截青肿的手臂,笑容有些讽意:“宁奚,你最擅长做的就是自讨苦吃。”
李峤在门外等着,把身上的烟灰抖了抖,忍不住叹了口气。即使再着急汇报情况也得等,今天赶路到林芝找到贺池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看了看宁奚的伤势。对于男人来说倒不算太重的伤,只是小姑娘都细皮嫩肉,那一块伤处青肿触目惊心。
谈策把人宝贝的和什么一样,碰破点皮都心疼坏了,他正不知道这样怎么汇报的时候谈策就已经到了,看宁奚的伤处时脸色阴沉的可怖。李峤在一边盯着谈策给她上药,手心里全是冷汗。
再有一次,自己不仅这碗饭吃不下去,估计再也没有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机会。
宁奚早就知道被谈策抓到肯定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她没在意,但眼圈仍是红红的:“如果你非要说我保护我想保护的东西是自讨苦吃,那随你怎么说好了。”
她估计谈策今天是没法和她好好说话了,拿着玉璧就要起身。只是她刚一抬手,就被他压住了手腕。谈策箍着她的腰压下去,把人牢牢地按在自己怀里。他手上的力道太大,像烙铁一样贴在她腰上,宁奚吃痛地哼了一声,他的手掌再次按到了她的脖颈之后。
距离太近了,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气息。她只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腰,以最亲密无间的方式将脸贴到了他的胸膛上。她总是试图贴近他的心脏,能够听到有力的心跳声,这副让她痴迷的皮囊下有着她最想听的声音。
心跳。
人是活着才会有心跳,身体是暖的,触碰也可以得到回应。她的头抵着他的胸膛,双手牢牢地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像整个人要嵌到他身体里一样。眼泪大概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她不抬头,要把所有呜咽都咽下去,可是抓着他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宁奚,抬头。”
她摇头,扯着他的衣服快变形,咬着牙忍了片刻,终于抬眼去看那张脸。有些忍耐在这种时候都是徒劳的,她抿着唇,忽然就哭出声来:“我……胳膊好疼……谈策……”
他垂着眼,听到她压抑的哭声手掌不自觉攥了一下,像是怕这根弦绷紧了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