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手剁了,勉强算两个,剩一个自己想办法,”谈策微微抬眼,擦掉自己手背上被谈闻蹭上的雨水,盯着他看了几秒,“你的爪子,有二两肉吗?”
“……”
宁奚正在菜地里帮阿婆收拾菜架儿,现在雨势虽然不大,但入了夜雨势会慢慢地变大。菜地里的菜架是阿婆几年前架起来的,日晒雨淋,已经有快塌倒的趋势。她把阿婆扶到屋里,自己戴了她的斗笠,踩着泥水就往菜地里去了。
谈策和谈闻到时,雨已经更大了一些。谈闻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房屋,随后看向菜地里的身影。宁奚正戴着一顶斗笠在鼓捣快要倾倒的菜架,她穿了一件修身的短上衣,雨水一淋,衣物便紧紧地贴住了她的身体,尤其是薄薄的布料贴在那截纤细的腰身上更为显眼。
斗笠一晃,他挑了挑眉,看向她伸出来的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臂,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他刚要说什么,抬头瞥见谈策看他的冰冷眼神,慌忙将目光收回来:“哥,我没看她,我看那个菜长得真好。”
宁奚把一截木架拆下来扔到一旁,刚要弯腰去解下面捆着的铁丝,腰就被人紧紧地从身后箍住。谈策低头看着她穿着拖鞋的脚,已经被泥水没过去了,她白嫩的脚趾踩着泥水,另一只脚已经陷到了泥水坑里去。
宁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摆了摆手:“没事儿……等我把这个弄完,啊谈策,你放我下来……有人……”
她话还未说完,被他拦腰抱了起来,一路走出了泥泞的菜地。院子里的小橘子正坐在地上逗小鸭子,宁奚扶着谈策的肩,双腿晃了晃,又看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女儿,崩溃地深吸了一口气:“宁乐之,爸爸刚给你换的新裤子,快从地上起来!”
谈策将宁奚抱到板凳上,回头看了一眼鬼鬼祟祟靠近的谈闻,冷冷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把小橘子抱到里面去玩一会儿。”
他一面看着谈闻将女儿抱起来,一面俯身坐到了宁奚的对面。他抬起宁奚沾满泥水的脚,轻轻地放到自己的腿上,攥着打湿的手帕捏了捏她的脚踝,轻柔地擦掉了她脚背上的泥水。她要阻止的声音蓦然停住,看着自己在他掌心中的脚,声音也不由得轻了一些:“不用……我自己洗洗就好了。”
谈策擦干净她的脚背,换了一条手帕,将她脚趾里的泥水仔仔细细地擦了个干净。他托着她的脚心,掠过她脚趾的手慢慢地移动停留,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脚,掌心微微发热。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克制的收了收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掌心,目光终于从她的脚上移开。
虽然已经察觉到自己对她的痴迷程度,但没想到已经到这种地步。他以为现在能够做到在她提起贺池时尽量表现的平静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但似乎再触碰她,那种想要完全占为己有的心情没有丝毫的松动。
再看到她回忆起和贺池的过往时,在药物的帮助下,他倒是可以不让自己表现出嫉恨与愤怒,但实在是忍得辛苦
听着她如数家珍地提起和贺池的过往,那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过往,痛感似乎如同一把生锈的刀,缓慢地在他胸膛里穿刺。克制痛感和嫉妒并不容易,可是不这样做,他又会将宁奚逼到无路可逃的地步。比起来,还是忍耐,再忍耐要更好一些。
他缓慢地松开自己的手掌,抬手拿起一旁的薄毯子盖住了她的上半身,声音听着有些沉闷:“还往雨里跑,宁奚,感冒一次你就要咳很久,什么时候才会长记性?”
宁奚还没来的说什么,被他裹得像个蚕蛹,自己费了半天劲儿才站起来。她回屋翻了翻没找到自己的外套,从衣架上拿起谈策的衬衣披到身上,从院子里走向大门口,隔着薄薄的雨雾看向对面菜地里的人。
因为站在雨里怎么也会被雨淋湿,谈策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