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结束,他动作敏捷收起雕像,将三样宝贝揽到自己床上,沐浴净身,穿着里衣钻入床中,拉下两边床幔,便是好一番快活美事不必说。

今夜依旧是与美人公子私会,只地点不再是官员府邸,而是变成了皇宫,他翻窗而入,美人公子身着殿试那日穿的玄衣,端庄坐在床前,听到声音,抬起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你来了,奚公子。”

如玉一样的手指,轻轻朝他勾了勾。

他便神魂颠倒地过去,拥美人入怀中,抓着那指宽的发带绕在指间,细细嗅吻对方身上每一处。

好一个,芙蓉帐暖度春宵啊。

美梦酣畅之际,他浑然不觉自己发出痴痴的笑声。

……

黎明到来,太阳升,又一天新启。

王相在幕僚的搀扶下颤巍巍回到相府。

他坐在铺了垫子的太师椅上,幕僚为他取下柔软护膝,侍女上前为他揉腿,口中气息混浊不稳,王相闭上眼睛喘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片刻,他睁开双眼张口吩咐管家道:“去叫嵇临奚过来。”

管家领命,就往外面走。

“等等。”

对着回头的管家,他道:“礼貌一点,请过来。”

管家称诺,忙去叫人了,抵达嵇临奚住处的时候,见嵇临奚正在收拾包袱行礼,急急询问道:“嵇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快哉了一夜的嵇临奚回头,满脸舒畅之色,心情极好回应道:“小民正准备回一趟邕城。”

殿试结果公布以后,接着便是朝廷为其安排官职,这中间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进士可以回自己的家乡报喜,等到官令抵达,再返回京城。

自个儿如今中了探花郎,可不得回一趟邕城告诉怀夫子齐娘子这个好消息吗?

虽不舍美人太子,但这是必须要做之事,否则以后等自己当了官,别人攻讦他忘本背师,那他嵇临奚的官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他会尽快赶回京城,好不容易得见美人公子,是半点都再离不得,要让他再经历一次两年的分别相思之苦,绝无可能。

管家拉住他,“邕城过会儿再回,相爷派老奴来请你呢!”

嵇临奚收拾行李的手一顿。

请?

看来王相是打算把宝压在自己身上了?

他心中一喜,忍而不露,装作惊讶的样子,放下东西跟着管家去王相的书房了,路上一想或许不对,科举之事分明是摆着有人算计王驰毅,王驰毅落了下来,自己爬了上去,王相未必不会怀疑自己有嫌疑。

他得好好想想进去怎么说。

想了一路,跟着管家踏进门时,他当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草民嵇临奚见过相爷。”

靠近的脚步声,是王相亲自来扶他,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和蔼,“临奚小友,你如今已是探花郎,不用这么多礼。”

嵇临奚肩膀还是在发颤。

“怎么在发抖?”王相像是才察觉到嵇临奚的害怕,关切道:“你可是在害怕什么?”

嵇临奚抬头,紧张道:“草民不是有意夺公子探花郎之位的,草民也不知会如此,求相爷责罚……”

不等他说完,王相深深一叹,“你能拿探花,是你的本事,我欣赏你还来不及,怎么还会责罚你?”

他叫人搬来椅子在自己身边,让嵇临奚坐下,又让人端来茶水放在嵇临奚手边,“至于我那个儿子啊,唉,是他时运不好,不怪任何人。”

嵇临奚听了他的话,慢慢放松了,神情镇定了许多,眼中透着感激信赖之意,又想到什么,恨恨道:“此事分明是有人算计公子和相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