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故事讲得极好,从前从没听过六弟说这么有趣的故事。”

楚绥忽地咬住牙关,又是这种感觉,这种把他看在尘埃里的感觉,仿佛回到长庆宮那日,太子只是一句话,就能令母妃将他豢养的鸟儿全部毒杀。

只他现在必须忍,忍到最后,他才是赢家。

“能得太子皇兄夸赞,皇弟也是心喜难当。”

“其实我与太子皇兄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王相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只要除了王相,宣读传位诏书,传位诏书上是太子皇兄,皇弟就心甘情愿退出。”

楚郁似乎是被他说服了,颔首道:“确是如此。”

“这天下,不管落到皇弟手里还是落到孤手里,都不能落到王相手中,落到王相手中,陇朝才是真的毁了。”

“我俩之间,就以传位诏书为定罢。”话语之中,仿佛已经确定传位诏书上写的只会是自己。

……

长史推开书房的房门,快步走到里面,见到坐在王相怀中的香凝,连忙垂下头来,说有要事要禀告。

香凝从王相身上离开,就要出去。

“没关系,香儿,你留下来。”

诸事不顺,连连逼迫安妃宫变不成,王相近日心中烦闷难当,也只有香凝在他身旁,他才能够静下心神,得到些许安稳。

“诺,相爷。”香凝走回到他身后,体贴给他揉着肩膀。

长史郭行桉说:“相爷,太子被人放回京城了。”

听到太子回京,香凝动作顿了那么片刻,又继续揉了起来,低眉顺眼,仿佛不曾听见过。

正闭眼享受着的王相立刻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