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还差这一两年吗?

将去边关?,纪明遥请宝庆送了她几个女护卫。

一路北上,她和温从阳赶在新年之?前到了边关?双平府。

新年一过,纪明遥便令女护卫中的两人带青霜、花影和几个可靠男子一起南下去扬州,找寻仁圣三年在扬州新落户、安家、买房,还做起了生意的“沈家”。她命,如若找到,先不必与他们有任何直接接触,只需详细探明“沈家”每个人的现状和二十二年来所有经?历,回来告诉她。

离开理国?公府,她终于能自由使用手中资源。

温从阳向来不管她做什么,只要她高兴就好。就算他好奇服侍的人怎么少?了,也最多会问一句,她只需给出一个合理回答,他便不会再怀疑追问。所以,她也不用怕被他阻拦。

现在,她是真的有点?喜欢他对她的“痴情?”了。

某种意义上,他很听话。

边关?苦寒,不比京中富庶繁华,气候也更冷。将至阳春三月,天上却仍在飘雪。

而温从阳调来边军,虽从五品千户升为正四品指挥佥事,却也不再是金尊玉贵的国?公府大少?爷。

东羌蠢蠢欲动。他来边关?是为守疆卫土,并?非是来享受,又上有总兵霍元和众指挥,即便他有心,想给纪明遥安排和在京中理国?公府一样的生活条件,也不可能做到。

他很愧疚。非常愧疚。

纪明遥当?然体贴地告诉他:“说要和表哥一起来的时候,这些我就都想到了。表哥知道,我一向不看重吃穿用度,这样已经?很好。表哥也不必再对我愧疚、为我难过:能和表哥在一处,我真的很高兴。表哥只管用心在正事上,早日得胜,咱们便能早日回家。”

这话说出口时,是真是假,她自己都不会去想。

她早已欺骗自己成了习惯。

温从阳重振精神,去往营中练军。

纪明遥独自思?索片时,开始给代夫任四安指挥使的方夫人写信。

成婚四年,几乎全京城都认为,温从阳从一个不学无术、字都认不全的纨绔,成为踏实在京营里任职、还一年比一年功劳更多、甚至自请来边关?的忠勇小将,离不开她这“妻子”的督促教导。

大约是温慧的手笔,为挽回纪家女儿?和她身为母亲的名声,京里还在赞扬她是,“贤妻”。

但其实,在来到双平之?前,她从来没有主动督促过温从阳习武、上进。

重活二十年来,一次都没有。

她都没让自己“上进”,怎么可能耗费精神,整日去想怎么敦促别?人努力?。真有这个精力?,她一定会用在自己身上。

成婚之?前,全是温从阳先自己做成什么,再来向她邀功,求她的鼓励和夸赞。他还会经?常同时带来很多麻烦,让她不得不疲乏应对。若他哪次只是单纯做成了一件事,她简直想烧香。

暗示霍元严格管理他,是她给张老夫人理由找她的不痛快,避免圆房。

但她也没有办法阻拦温从阳上进。

她鼓励是错、阻拦更是错。不阻拦,至少?他真的会有进步,也能算是好事吧。

重生到这个世界后,她更是没有再像上一世一样,拼尽全力?,鞭策过自己力?争上游了。

她想活下去。身体健康地活下去,也不被人阴谋针对,好好活下去。

可现在,她有些后悔,至少?在闺中时,她应该学会骑马。

她不该被母亲的去世困住。

若想真正为母亲讨还公道,她就不能被那个黄昏困住。

否则,她该怎样在军中做出些许实绩,正式站到皇后眼?前。

再想得悲观些,若敌军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