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弟,言重了。”安国?公说,“陛下并非分毫不念旧情之?人。”

齐国?侯双眼一瞪,张口便要反驳。

“虽皇后已立,可储君未定,还远远没真到绝路。”但安国?公下一句是,“六殿下还小,咱们且走着瞧!”

酒在齐国?侯心口作烧,烧得他眼里也簇簇钻出火苗。

……

当日?,两人在灯下谈至深夜。

“世兄啊,你的新?女婿家,倒似还可堪一用。”齐国?侯醉醺醺地,笑说,“都是姓柴,怎么?德庆侯府老的少的全是一群怂蛋,倒是柴指挥从沙场上拼下来,还有几分血性!”

安国?公虽还有两分清醒,听了这话,也不由拍案大笑:“德庆侯府还做梦呢!还以为?,只要乖乖听陛下的话,就至少还有两辈子富贵!也不想想,等他们成了俎上鱼肉,人家想吃他们的血、喝他们的肉,还哪管他们祖宗是谁、给大周立下过什么?功劳?”

什么?都不争,就只是坐着等死?而已!!

还有与德庆侯府走得近的理国?公府、长庆侯府……真是一群扶不上的烂泥!

两人高举酒杯相撞。

杯鸣酒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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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雁群归。

八月的第二十八天,秋闱放榜。贡院撤棘,考官准许归家。

纪明?遥缩在车里等崔珏出来。

今天风还挺大。

乌鸦叫得也有点吵。车里清净。

……好吧。

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在外面等。

她?悄悄推开一寸窗扇,紧盯门口。

崔珏出来了。

他穿的浅青长袍,看上去挺暖和的,似乎没瘦。

还是那么?好看

他在与其余考官道别。

所有人都很急着回?家的样子,坐车的坐车,上马的上马。

观言叫他了!他走过来了!!

他看了车一眼!!

纪明?遥瞬间阖上车窗,坐了回?去。

……不是,她?躲什么???

车外,有人在问:“崔翰林怎么?不骑马了?”

“你傻不傻!”另一个?人笑说,“没看见车旁是丫鬟伺候?”

“哦哦”问的那个?人恍然大悟,“崔翰林的夫人来了!”

说笑声不绝。

纪明?遥两颊滚烫。

她?没听见崔珏回?应的声音。

但下一瞬,车帘掀起。

眼前半暗半明?。她?日?思夜想了整整二十二天的人迈了进来,停在她?眼前。

纪明?遥有很多话想说。

比如,她?该问,二爷累不累?

比如,她?该说,她?给他留了月饼,一早还去松太公家拿了柿子,每一个?都好大!

比如,她?很想、很想告诉他……她?好想他。

二十二天一点都不短。

但她?什么?都没能说成。

因为?面前的人……直接亲上了她?。

戒尺

一开始, 崔珏吻得很轻、很浅。

颇有几分小心翼翼。

但被他亲吻着的人并非幻影。她真切的就在他掌心、眼前。

如梦中一样?,她仰起头、贴近他,毫无保留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