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霍昀抱着凌毅坐了一整夜。

这一夜凌毅睡得非常沉，只是偶尔霍昀想动一动麻了的腿，他会哼哼唧唧两声，

然后霍昀便不敢再动，期间下半身几乎失去知觉，但他还是没动。

透过月色，霍昀低头看着怀中安睡的人，泪痕还在。

因为哭了太久，耳边的头发被打湿了，眼睛还有一点肿。

将人留在身边，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何心里会无比难受？

霍昀盯着凌毅沉思。

凌毅抽泣的哭声，震得他心脏疼。

明明早有预知，凌毅会哭、会闹，为何还会如此难受？

第二天，凌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霍昀腿上，

霍昀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就算脑子再不清醒凌毅也知道，这人抱了自己一晚上。

凌毅刚刚稍微动了一下，准备起来，霍昀就睁开了眼睛。

估计是没睡着，

凌毅看都没有看霍昀一眼，从床上坐起来。

霍昀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双腿才恢复知觉。

身体恢复知觉能下床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厨房做饭。

“饿了没？等一会，我去做点吃的。”霍昀也不管凌毅是否会回答，自顾自的说着。

不用说，凌毅饿惨了，而且还渴。

现在想想昨晚的事情，凌毅既觉得愤怒又羞耻，居然被一个男人欺负哭。

也是没谁了，说出去都是闹笑话。

凌毅根本没有理会霍昀。

从这天起，可以说从昨晚开始，凌毅就变得很不对劲。

虽然和前几天一样不会理会霍昀，但不会反应迟钝，眼神里还有愤怒，

而现在凌毅不仅对着一处发呆半天，还变得有点迟钝，看霍昀的眼神也变得很陌生。

没有愤怒，似乎没有了情绪。

这一刻，霍昀彻底慌了。

抱着凌毅：“能不能和我说说话，求你了凌毅。”

这一切明明就是在霍昀的计划里，也都是他想要的，却又像什么在慢慢脱离掌控。

可以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掌控过凌毅。

不知道凌毅在想什么，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

凌毅反反复复强调过他不喜欢韩景舟了，霍昀不信。

凌毅说那天他去夜色并不是见韩景舟，霍昀不信。

凌毅说，给彼此一个机会，霍昀依旧不信。

在霍昀眼里，凌毅喜欢了韩景舟好多年，

在霍昀心里，凌毅忽近忽远让他没有一点安全感。

在霍昀认知里，必须要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掌控一个人，才算拥有。

按理说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控凌毅，

凌毅吃什么他做主，凌毅睡哪他做主，就连凌毅每天穿什么都是他做主，偏偏霍昀更加彷徨。

更加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这究竟怎么了，看着凌毅一天一天消失活力，

似乎变成了木偶，霍昀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霍昀死死抱着凌毅，恳求凌毅能告诉他，告诉他该怎么怎么办。

“凌毅，能不能告诉我，告诉我该拿你怎么办？”

凌毅依旧一动不动，任由霍昀抱着，任由霍昀发疯、崩溃。

那天夜里他已经崩溃过了。

不管霍昀说什么、做什么凌毅实在没有任何反应，几乎与木偶没有任何区别。

霍昀实在无法忍受，哪怕凌毅骂他打他，都能接受，可现在的凌毅没有任何回应，

为了再次见到那个有生命力、鲜活的凌毅，霍昀又在凌毅水里放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