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不是成了送子书生了?

“不可能的,碧霞元君送给咱们一个儿子都是卖了很大的面子了,没道理再去求她。我大舅的情况可比咱们好多了,除了安仁表哥外,他还有三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呢,没有断香火的忧虑。”

赵氏一想也是,失去的孩子的痛苦不是这么弥补的。

于是,她又怪起了死去的赵安仁:“唉,真是的,他死了,倒是轻松了,留下活人替他痛苦。”

其实王瑞觉得赵安仁死了也未必轻松,这会八成在阎罗殿受审呢,早年做过的坏事都要抖落出来。

赵家这个年,几房欢喜几房愁,欢喜的是三房,因为女婿特别有钱,还会吐钱,虽然数目不大,但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而忧愁的则是大房,因为儿子被狼妖吃了,飞来横祸,一家人凄凄惨惨的熬过了新年。

不过,三房的高兴也是暂时的,赵绣雯看不惯父亲的做法,正月十五之前大吵过几次,也闹到的动静很大。

而他爹的战斗力也很强,元宵节晚上做蛇羹给“女婿”吃,将刘禾源惊吓的打翻了碗筷,又是一场不愉快。

王瑞听妹妹说这件事,不由得撇嘴,这个蟾蜍精以为抱得美人归就结束了么?

恰恰相反,一切刚刚开始,由此可见,哪怕是妖怪也不能逃离翁婿问题,垂涎美女的时候,也要考虑美人的父母。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微得意,不过,找王家的人,就没这个顾虑。

我们人好,对待“女婿”更好,就没这个问题。

出了正月,开了春,王家决定动身回阳信县老家去,毕竟在垣宁府打扰的足够久了,风头也避过去了。

而且赵家不消停整日闹吵吵的,待着不舒服,于是天气一暖和,王永德就决定回老家去。

王瑞跟何云一先回去打了个前哨,发现冰雪消融,一切恢复了正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而一打听,什么女变男什么金佛什么法术,统统不记得。

王瑞来到江殊家院外,看到她身段窈窕,正在树下纳鞋底,虽然表情看起来满腹的怨气,但还是老实的做着女红。

回来的路上,巧遇了霍柯,双反皆是喜庆的一愣。

霍柯见了王瑞,上去握紧拳头照准他肩头捶了一下,笑道:“你去哪里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你们全家都消失了,要是有仆人泄露你们窜亲戚去了,我们又要找人了。废话别说了,请客吧!”

王瑞跟何云一便请了霍柯吃酒,细聊之下,越发确定他们关于陶钰那段混乱的记忆全被清理掉了。

反而残留记忆的他,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嗯……说起来,咱们县里,最近做奇怪梦的人很多,有人梦到路过一个全是恶狗的山岭,有人梦到了高高在上的判官,还有什么孟婆喝汤乱七八糟的。”霍柯摸着下巴:“而且感觉日子过得飞快,还怎么着呢,冬天竟然就快过去了。”

王瑞试着问道:“月亮上出现奇怪的文字,这件事你知道吗?”

霍柯眨眨眼:“什么月亮,什么文字?”

可见王瑞在月亮上胡闹那会,阳信县的父老乡亲还没在地府过筛子没醒来呢。

王瑞觉得很可惜,如果家乡的父老乡亲没被月亮的文字的洗礼过,如何接受他跟何云一呢。

他叹气的时候就见何云一脸色也不好。

霍柯这时压低声音神秘的道:“对了,王瑞,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去外地求学?我爹说咱们这县城的风水不大好,整日里怪力乱神,文气都被稀释光了,不养人。他想让我过几日去金陵找我弟弟,到他现在所在的书院求学,你呢,你去吗?我撺掇马萧了,他也有这个意向。”

王瑞与何云一互递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