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天虚子说什么扯平了的话,不过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将王瑞的魂魄“偷过来”而已。

仇是一定要报的,天虚子是一定要收拾的。

陶钰哼道:“何云一奉天庭的命令来剿杀我,没有任何可能和解的,只有你死我活,王瑞你就省省你那点小心思吧。我原本在想,能将你送走就送走,没想到你如此不识抬举,死赖着不走,既然这样,我只能对不起你的祖先,让你魂飞魄散了。我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用这招的,但现在,是你逼得我无路可走。”

说罢,王瑞只觉得身体一轻,接下便飞进了一个小瓶内。

关在小瓶里,他才知道躲到何云一袖中的好处,宽敞、舒适,而瓶内,逼仄、黑暗。

他对着瓶壁又踢又打:“陶钰,你这个得了几百年中二病,没药医的王八蛋!卑鄙无耻!坏人无路可走,都特么是好人逼的,你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

骂了一气儿,没有回应,王瑞无奈的靠着瓶子光滑的内壁,唉声叹气。

而这时,他听到瓶外有声音喊道:“不好了,阳信县下大雪了,那口井被冻住了。”

下大雪了?虽然天气转凉了,下雪也正常,但下大雪应该还不是时候。

“陶钰放我出去!”

何云一算不到王瑞魂魄所在的地方,三天时间内,他寻遍他所能想到的地方,但都没有他魂魄的踪影。

陶钰,陶钰,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回到无极寺内,对着原本矗立着金像,而如今空荡荡的地方,目光沉静。

他找不到王瑞跟陶钰,但他能够找到罗清的儿子,他在梦中见过他。

只要是见过的人,他就能找到。

何云一取出一枚铜钱,在空中放手,让它立着漂浮在半空中。

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掐诀,没一会,就听铜钱口洞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挤出一股股碎肉,好像有人被投进了碎肉器具,再被一点点的从铜钱孔洞中压榨出来。

他要把罗清的儿子从铜钱孔中取过来。

他遭遇这样的事情,陶钰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地上的血水碎肉越积越多,带着温热的腥臭味。

突然,铜钱孔洞内流出的血肉戛然而止,而已经挤出来落在地上的碎肉正从孔中倒流回去。

显然是有人在那边施加了干扰,不让他再继续伤害罗清的儿子。

何云一冷笑,你肯露面相助就好。

他立即化作一缕烟尘,从铜钱口中钻了进去。

他身处在一个宽敞的大殿内,地砖铮亮,角落里瑟缩着几个呆头愣脑的凡人,应该是仆从。

而距离他最近的距离,地上躺着一个双腿残缺,面上瘢痕狰狞的人。

他脸上没一块好肉,看不出年纪,但哭泣的声音来看,年纪应该不大。

他看着双脚残缺的创口,又看了看地上那堆血肉,咬牙切齿的对何云一哭道:“就是你在害我吗?!爹,万万不可饶他!”

一个方头阔脸的男子盘腿坐在不远处的地上,随着他念动口诀,铜钱中的血肉倒流回来,贴补到了哭泣的少年腿上,很快,双腿就被修补好了。

他这才睁眼:“何必欺负小孩子,冲我来。”

“你就是罗清?叫陶钰滚出来!”何云一是急脾气,一向直来直去。

男子双目低垂:“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你对我的儿子动手,我绝饶不了你。”

就在男子出手的一刻,何云一单手在空中劈了一下,一道蓝芒闪过,男子双腿便被斩断,一双腿还在立在地上,但除了腿之外的部分,已经栽倒在地,拖拽出一地的血痕。

“无极圣祖在哪里?”他不知道陶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