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不得不从战术库里掏出点新玩意来,调动全部细胞来尽可能避免让对手打出角度,比如拼接发,发球上网,或是单纯地控制她,让她按照我的步调来。
我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坐好准备扔下一颗烫手的炸弹。
那天的媒体很友善,我想他们都希望在我这个老将生涯结束之际给我留下一点好印象,或是为我写上一篇完美无瑕的报道。
我还记得其中一位女士问:“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刹那,你在想什么?”
“首先是意识到我输了,然后我想,如果有机会再遇到她,在发球上我要多做一些手脚,还有多针对她的正手。今天她的确发挥得不错,可我知道她的正手不稳定……然后是恍惚,哦,原来我再也不会遇到她了,因为我再也不会在球场上比赛了。”
“最后,我像走马灯一样回顾了自己和不同打法、不同性格的女孩们交手的几十年,她们有的督促我进步,有的教会我失败,有的告诉我,我是全世界最懂网球的人。当然,我觉得她错了,我觉得我是一个极其幸运的人。”
“至于哪里幸运吗……”
“能打这么多年网球,本身就是一种幸运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