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还是不甘心。

她还没拿到冠军。

*

再次睁开眼睛,容远鸿愣住了,她动了动手脚,发现浑身轻松,一点儿也不似濒临死亡时的沉重。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容远鸿的头一阵眩晕,旋即,脚步声传来,容远鸿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小姐,该起床了,教练已经到楼下了。”

记忆渐渐浮现,眼前的人正是她小时候的保姆孙阿姨,在她十六岁那年,她开始在世界各地打积分赛,居无定所,也就让孙阿姨退休回乡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容远鸿低头,她的手脚似乎变小了些许。后背爬上了冷汗,她想,是回到了从前,还是之前的一切都是梦?

“好,我知道了。”容远鸿慢慢从床上起来,拿起床头柜上小小的手机解锁,2013年5月10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那道贯穿心脏的伤口似乎还残留着痛感,容远鸿紧攥着双拳,应该是……回来了。

她回到了十岁,她刚开始打网球这一年。

这座房子完全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儿,华丽、精美且冷漠地注视着容远鸿,但她早就习惯了。

她自幼失去双亲,父母生前经商,留下她这辈子花不完的财产。户口挂在舅舅家,可也没人想去照顾别人家衣食无忧的孩子。

容远鸿简单洗漱了下,拿起房间里的球拍,红色的,她对这个拍太不熟悉。打职业后,她的球拍全部出自定制,她有腱鞘炎,所以拍柄不能太硬,她的握力很差,所以拍柄需要更粗。

这么说来,她简直完全不适合打网球。

即使是重生回来,对于她而言也没有任何金手指,容远鸿默默地想,她之前确有自己钻研的一套打法技术,然而对于现在的身体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容远鸿没吃早饭,跑下楼直奔后院网球场。教练李伟明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过来了,推着一车球来到网对面,“容小姐吃饭了吗?咱们不着急,你可以吃完饭再来练。”

她的心跳很快,也许是因为刚刚奔跑的速度太快,压迫了她差劲的心肺功能,也许是因为她甫一踏上这片网球场,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变得沸腾不息,瞬间跑热了她的整颗心脏。

“不用,”容远鸿盯着那车黄澄澄的网球,“现在就开始练。”

先是体能训练,往返跑摸球,绳梯练习,容远鸿的腿没跑一会儿就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