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对女生说了无数遍“我来教教你”。
“王煜,你听我的,把裤腿卷上去露出腿来,走到这堵墙和走廊的墙交叉的墙角,抬起膝盖卡在墙上,再抬起手肘,挺直身体往上爬就行了,我就在这里等你。”曲梓朔还在说。
王煜站在原地,只觉得难堪。其他男生既想奚落王煜,又害怕下一个被曲梓朔喊去试试的人是自己,一个劲儿地推王煜上前。
僵持了好久好久,曲梓朔从墙上一跃而下,落在王煜面前,“王煜,没事吧?”她觉得古怪,又看见不远处站在人群外面的容远鸿,眼睛亮了亮。
“容远鸿,你来啦,要不要试试?”
容远鸿看着她的笑容,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虽然她在网球运动员中身体素质偏弱,相较于普通人,还是非常过硬的。
她三步并作两步,轻松蹬上墙顶,又面不改色地跳下来。曲梓朔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你真的好轻盈呀。”
说完,曲梓朔挽上她的胳膊,小声说:“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认识你了,可是你总是冷冷的表情。我昨天还看了你去年在东京的比赛,打得好好。”
容远鸿瞥了眼神情尴尬的男生们,他们正用“运动员”“练了好长时间”“碰上绝对力量还是不行”这样的字眼安慰自己,引得她轻笑。
“谢谢。”容远鸿说,“我也很早之前就想认识你了。”
这便是容远鸿和曲梓朔的第一次正式接触,在后来的几十年里,容远鸿懒懒地躺在曲梓朔家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喜剧电影时,她依旧会想起这一幕。
也就是这样的经历,让她站在操场正前方时,犹豫了一瞬,她先是按照稿子结束了演讲,旋即,她在最后加上了几句话:
“我们一生当中都会遇见很多诋毁,他们说,作为一个合格的什么人,你不应该做什么。实际上,这是他们在掩饰自己对于你的力量的恐惧。我们行事前,如果要衡量,我认为,只需要衡量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自己想不想。”
*
那天以后,容远鸿和曲梓朔经常通讯,在训练结束后,前往机场的路上,因伤病而无法入睡的晚上。容远鸿觉得曲梓朔的身上充满糖果、草木和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使她忍不住跟曲梓朔说得更多些。
曲梓朔邀请她去家里玩,容远鸿答应了。在曲梓朔家里,容远鸿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家庭。曲梓朔的双亲极其和善,眼神中透出与曲梓朔相同的温暖。他们的生活不够富裕,房子不够大,可总使容远鸿有流泪的冲动。
飞往洛杉矶前夕,容远鸿在曲梓朔家里住下了。她给司机发消息,让他转天早晨来曲梓朔家楼下接。
她和曲梓朔挤在一张床上,她们的晚饭吃了蛋炒饭、炖排骨和清炒娃娃菜,其中炖排骨是因为容远鸿第一次拜访时多夹了两筷子,曲爸认为她爱吃,今天又做了一遍。
在新换的小雏菊花纹的床单上,曲梓朔玩着早餐店游戏,发出叮叮咣咣锅碗瓢盆的声音。容远鸿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一切都像是在云端般柔软。过了一会儿,她们又聊起天。
“所以你要去美国了!”
“是的,要去参加印第安维尔斯的比赛。”
“那里好玩吗?有什么景点?”
“我不知道。”
容远鸿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光怪陆离,演绎着洛杉矶各色的狂欢与寂静。在这些著名的城市,迪拜、柏林、巴黎,她从未作为游客参观过,她做过的只有下飞机、到酒店、睡觉、训练。
这些城市的名字往往和年份、比分、她的输和赢联系在一起,她有时甚至想不起来城市的名字,只能通过“我在那里赢了伊万诺娃”回忆。
而她即将参加的印第安维尔斯大师赛,因它的场地印第安维尔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