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屿硬着头皮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周斯衍指着外头经过的猎豹,是一只母豹带着三只幼崽,他语气认真:

“看那几只猎豹,只有母豹带着幼崽,孩子它爸真不是东西,自己老婆孩子都不管。”

薛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说她。

义正言辞赞同他的话:“对,太不负责任了!丧偶式育儿,这可要不得。”

周斯衍回正身子,抽出纸巾给孩子擦口水:“薛小海,爸爸会一直陪你长大的,绝对不会像外面那些动物一样。”

在前面开车的默里,不由得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周斯衍,生了孩子之后,都会这么话痨吗?

晚上到达亚加安全区,这里是各种老弱病残流浪者的聚居地,无组织无纪律的一个零散型营地。

这个地方很乱,周斯衍让默里在车里照顾薛小海,他和薛屿下车去买东西。

两人先往饭店的方向走。

遇到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在一棵猴面包树下玩荡秋千,男男女女都有。

一根藤蔓挂在高高的树梢,他们抓住藤蔓,就荡出十多米远,胆子很大。

朝前走了几步。

薛屿闻着香味,辨认哪个饭店的食物比较好。

“那边,右侧那个,我闻到了炒菜的味道,周斯衍,我们去那个店买吧。”

周斯衍:“好。”

又走了几米,周斯衍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利落转身朝在玩荡秋千的少年们走去。

薛屿不知道他要干嘛,折回来追:“周斯衍,你干嘛呢?”

周斯衍也不回话,径直走到猴面包树下,他在几个灰头土脸的少年之间看了一圈:“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少年们被他的气场吓到,低头扣着指甲上的泥巴。

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女生上前说:“我们是从北方来的,我们被原本的安全区赶出来了,一路流浪到这里。”

周斯衍:“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女生:“我妈妈在水站那边卖水呢。”

周斯衍又看向猴面包树上岌岌可危的藤蔓,严肃教育道: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你们爸爸妈妈很担心你们的。”

“怎么能用藤蔓这样玩,要是摔下了,你们父母该有多心疼?”

“你们爸爸妈妈怎么都不管你们,没给你们做安全教育吗,别玩了,都回家去。”

这群少女少男都是野孩子出生,父母哪里会管,孩子生下来不死就很不错了。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再看向周斯衍,挤眉弄眼,捂着嘴偷笑。

周斯衍不动声色继续说:

“这样荡秋千很危险,不能这么玩。这边的安全区医疗这么差,你们要是受伤了,让爸爸妈妈该怎么办?他们会心疼的。”

少年们笑着,一个推一个,嬉皮笑脸:“哥哥,你被污染因子感染了吗,怎么说话神经兮兮的?”

周斯衍:“你们应该叫我叔叔。”

一个男生哈哈大笑:“你多大呀,二十几?还叔叔,笑死了!”

周斯衍变了脸色:“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礼貌,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男生:“知道呀,我爸就是这么教我的。”

周斯衍还想说什么。

薛屿在一旁听得痛苦面具,尬到极点,她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拉开周斯衍:

“走吧你,怎么还随地大小爹呢,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呀,我真是服了。”

周斯衍面无惧色:“什么叫随地大小爹?”

薛屿:“就是喜欢到处给人当爹,就像你刚才那样。”

周斯衍很严肃:“我本来就当爹了,而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