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的黑医产业相当发达,各种手术备案文件齐全。

对于那些黑医,只要给钱,什么手术都能做;同样,只要钱给得够,只要来盘问的人权力够大,黑医们也会全盘托出病人的所有资料。

周斯衍垂眸翻阅手中的文件,上面信息很全。

手术地点、手术日期、手术类型,主治医生全部一一罗列得完备。

他看向手术具体信息那一栏,记载得很清楚:

【在该病人腹部取出一活物,该活物重量5.12kg,体长62cm,鉴定为人类雌性婴儿】

“所以呢?”周斯衍抬起头来。

严晚棠的黑色皮鞋向前踏:“周司长,你是否承认你在南洲生了一个孩子?”

周斯衍不回话。

严晚棠对薛屿挑眉:“废材王,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说孩子是你生的?”

薛屿摆手:“肯定不是呀,这事我不知道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也结婚了,我有老公的,周司长干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严晚棠:“和你没关系你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周司长现在是重点嫌疑犯,你不想惹祸上身就离他远点。”

薛屿低着头,走到严晚棠身后。

严晚棠手往后一伸,后面的士兵递上来平板。

她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视频,点击播放给周斯衍看。

这视频是个实名举报视频,举报者是安全司的副司长。

副司长尖尖瘦瘦的身形在屏幕中,乍一眼看过去,像一条细长的电线杆。

“我是安全司副司长霍利,现实名举报我的上司周斯衍违规生育,诞下一名女婴,并长期将该女婴养在白塔......”

同时,出具一大堆打印出来的证据材料,包括他垃圾桶翻到的儿童湿纸巾、收集到的0.23g奶粉、一根被孩子啃过的玉米......最后再贴出薛小海先前出逃时被监控拍到的画面。

副司长在视频中振振有词,出示被啃过的玉米棒:

“这根煮熟的玉米棒,是我蹲守了三个月在周斯衍家外的垃圾桶翻到的,经过精密仪器仔细对比,玉米棒上的牙印不属于成人,我查阅过大量资料,可以确定这是孩童才能啃出来的痕迹。”

继续出示被装在透明袋的白色粉末:

“这是我在周斯衍办公室的桌角收集的粉末,一共0.23g,经过专业鉴定,是婴儿喝的奶粉,产自于南洲安全区梧桐路第82号食品厂。”

他有条不紊出示一大堆证据,最后给出结论:

“由此可证,先前在白塔出现的那名儿童,是周斯衍所生,剖腹产手术是在南洲朱雀路地下K67号医院做的。”

这个实名举报视频,已经在白塔的社交网站传得如火如荼,让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

“保守派里面一团乌烟瘴气,孩子都生了,怎么有脸来管我们开放派的?”

“安全司的司长连孩子都生了,这事不处理的话,我不服!”

“孩子都生了,私生活是乱成什么样啊!”

“到底和什么怪物乱搞了,才会让男人也生孩子呢?”

稽查部也发布了公告,声称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

薛屿在一旁看完整整十二分钟的举报视频。

心说,副司长,你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只不过薛屿有点奇怪。

副司长蹲守了这么久,肯定能看到她经常出入周斯衍的办公室和家里。

可在这么多举报材料中,副司长却丝毫没有提到她,也没有去深究孩子的母亲是谁。

正当她疑惑时,周斯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