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发话,哪里敢走?最后还是谢池南看着他们拧了下眉,“还不滚?”一群人这才感激涕零地朝人道了谢,又快步跑到魏垣身边去扶人。
“少爷”
高个侍从扶起魏垣,正想问问他伤势如何,就听到“啪”的一声,紧跟着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似不敢置信一般回过头,偏魏垣想到他们刚才向谢池南道谢的样子,更为厌恶,索性又甩了一巴掌过去。
他这一番做法不可谓不伤侍从的心。
可他再如何也是他们的少主子,那些侍从即使心中有怨也只能强忍着,这倒让魏垣变得更为肆无忌惮起来。他把自己今日所有受到的屈辱全都一股脑往他们身上发泄,也不顾旁人如何看他,一面由脸上挨了巴掌的侍从扶着,一面又去踹跟前那些沉默不语的侍从,边踹边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竟然眼睁睁看着本少爷从马上摔下来!”
他在这骂个不停,而那群侍从却只能低着头,握紧拳头隐忍不发,有围观的人面露不忍,却也不敢和魏垣作对,只能在人群中悄悄摇了摇头,发出唏嘘的感叹。
赵锦绣看着这副情形也不禁皱了眉。
可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了,金陵城纨绔的公子哥更多,也更肆无忌惮,她很清楚,此刻出手维护只会让魏垣更加厌恶这群人,便是此时他迫于无奈忍了下去,可等他回家,这群侍从面临的只会是比此刻还要严重的惩罚。因此在看到谢池南再度抬手,似要把鞭子往魏垣身上抽的时候,她也只是抬手按住了他的胳膊。
看到谢池南抬眸看她,她亦只是摇了摇头。
隔着一层轻纱,赵锦绣的容颜和神情全都被藏在里头,可谢池南却能猜到她此时肯定也是不高兴的,从前碰到这样的事,她永远是第一个出头的。
那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谢池南想起当初还在金陵的时候,有一回他跟赵锦绣从东郊骑马回来,途径长乐坊的时候看到一个姑且算得上眼熟的高门子弟正在当街用鞭子狠狠抽打自己的奴仆,奴仆被打得满地打滚,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裳都被染了血。
他那会瞧见也只是轻轻拧了下眉,可赵锦绣却是当即变了脸。
她归来时的好心情一扫而尽,原本挂着笑的脸也变得冷若冰霜起来,她想都没想抽起自己的鞭子就冲了出去,等他瞧见的时候,赵锦绣已经拿着手中鞭子甩飞了那个高门子弟的鞭子。
那高门子弟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瞧见是他们,当即变了脸,忙哈腰问好,即使挨了赵锦绣一记鞭子也不敢生气。
他记得那日赵锦绣冲那个高门子弟说了许多话,无外乎是下次再见到他打人要他好看的,那个时候的赵锦绣脾气又娇又傲,却也太过天真,她没想过这世上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思。
她还翻身下马想去扶起那个奴仆。
可奴仆看到她过来却只是后退,不仅没有向她道谢,甚至看着他主家的方向露出畏惧惊恐的表情。
那会他和赵锦绣还没有太明白他这番神情是因为什么,直到翌日他们路过那户人家看到有人从角门抬着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离开,草席被狂风卷掉,他们看到昨日还活着的人就那样冷冰冰地躺在木板上,身上的伤比他们看到时还要多。
他几乎已经记不起那日他和赵锦绣说了什么了,只记得少女明媚的脸上满是苍白,而那双灵动的杏眼也变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
耳边仿佛还萦绕着那日少女破碎的声音,谢池南漆黑的眼眸却忽然染了几分心疼,他微微阖眼,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便默不作声收回了原先紧绷一触即发的胳膊。
旁人不曾注意到两人这番举动,可魏垣原本就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目光自然一直落在两人的身上。此时看到这个情形,他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