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个好消息。”林十鸢静默了会,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先?前时机太过惹眼,现在两家撤下寻人令,珍宝阁又有调取流弦沙这事为?遮挡借口,我们恰好有家分阁在天都附近,可以将月流捎上?,如此一来,她不必走远路绕过溺海。”

总算有个不错的消息。

温禾安唇边浮出一点零星笑?意,她问:“什么时候能到?”

“最?迟五日,最?早三日。”

温禾安朝林十鸢颔首:“多谢。”

“谢什么,我又不是?不收报酬。”

话都说到这里,林十鸢没法?心平气和,她将胸膛中的闷气屏住,一节节吐出来,饶是?如此,声音里还是?冒着点火星气:“据我所知,温流光最?近动作频频,胃口一日比一日大,向林淮要的都是?举世奇珍,数量不少,我今日卖流弦沙的进项都平不了她所求一样的账。”

“再这样下去?,灵庄都得被拖垮。”

灵庄和珍宝阁都是?林十鸢一手抓起来的,是?她最?得意,倾注心血最?多的两样作品,说是?孩子也不为?过。

林淮又是?个蠢材,温流光凶名在外,说一是?一,他连口都不敢还,和鹌鹑一样缩着任人索取,骤然抽了那么大一笔数目出去?,若是?堵不上?窟窿,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他再脑子一热动用客人存着的钱财,灵庄的口碑就彻底完蛋了。

林淮竟敢跟温流光合作。

他怎么敢的。

林十鸢郁闷地看温禾安,话里话外都是?探究的意思:“天都繁盛,自己也有许多产业,她突然这样狮子大开口做什么。”

温禾安嘴角往上?一翘,眉梢微动:“大概谁也不会嫌钱多,尤其是?白来之财。”

林十鸢的脸一下拉得老?长。

温禾安将茶盏轻轻放下,睫毛低垂间显得无比纤细,她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的机会不太远了。

她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从还未被算计驱逐,到现在恢复如初。

她是?人,一路走来尤为?艰辛,无数次死里逃生?,压抑久了,表现得再温和无害,骨子里也有着凶性。温流光处心积虑对付她,一计不成又有一计,因为?她备受宠爱,在族中有无数人为?她托底,甚至顶罪去?死。

温禾安没有倚仗,她孤身一人,单打独斗,出手就得一击即中,叫温流光再也翻不了身,失去?所有价值,这样长老?院才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温禾安早就在等?温流光叩开第二道第八感的时机。

那是?最?能要她命的时候。

“我今日来,有件事想?问问你。”温禾安看着她,神情郑重,沉吟后启唇:“你这可有关?于禁术的文献记载,有多少算多少,我都买下来。”

提到禁术,修士莫不变色。

无他,能被称作禁术的,手段之阴损可怖,非常人所能想?象,偶然冒出一件,就足以让几个州城乱做一团。

林十鸢倒是?不怕温禾安沾染禁术,她的气息纯正温和,决计和这两个字沾不上?任何关?系,她只是?很好奇:“若是?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二次叫我替你留意禁术了,你究竟在查什么。”

温禾安点了点眉心,并未否认:“一桩陈年旧事。”

“你也知道,有能力编纂禁术的家族门派,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有关?禁术的记载又半个字都不能流入市面,我们不做这等?亏本买卖,这一时半会的”林十鸢看着她格外专注的眼睛,婉拒的话一时拐了弯,她叹息着松口:“我只能尽量给你留意。”

她竟觉得,温禾安对这事的态度很不寻常,比对付温流光和江召都来得上?心。

谈完事,透过半开的窗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