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然轻轻嗯了声, 没?再说什么,垂眼道:“你?想?好了就?行?。”

他更没?兴致说话了。

温禾安左边灼烧疼痛感越来越难以忍受, 疼得发痒,她心里轻嘶了声, 很想?伸手?去抓,隔了一会, 换了只脚撑在地面上, 又生出?种不顾一切要将脸埋进外面半尺高雪地里的冲动。

越来越难忍了。

温禾安慢慢垂下头,借由发丝遮掩自己可能有?瞬间不受控制的神态, 没?过一会, 她扭头朝门外看了一眼。

宿澄还没?来,外面小孩的事也没?问清楚。

现在走, 太反常了,别人倒没?什么,她怕引起?陆屿然的注意。

温禾安手?指安安静静蜷在掌心中,偶尔忍不住紧一紧,余光扫向罗青山时,觉得眼热又棘手?。明明烧的是脸颊,她却觉得额头也跟着滚热,盯着脚尖冒出?些浑浑噩噩不着调的念头。

从前千难万难都想?着见?巫山巫医一面,为此连天?天?围着陆屿然转的蠢办法都想?了,结果愣是两年都没?见?到一面。现在是见?到了,还渐渐熟悉起?来,但依旧没?用,罗青山说没?听说过数毒病发的案例,她也没?办法将妖化的症状开?诚布公摆出?来。

这?种永远被同一个问题困在死胡同找不到出?路的感觉太糟糕了。

温禾安不想?在这?种越想?越暴躁的事情上纠缠,她定了定神,干脆强迫自己思量接下来的计划。也就?是这?时候,院门口传来动静,有?人大步穿过大门走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哽声。

商淮和罗青山同时抬眼朝外面看,温禾安僵了会,直到宿澄迈步进来,才抬起?脸看过去。

宿澄是扛着小姑娘进来的,进来就?将人放下了,而后如?释重负地叹气,炸开?的头皮这?才恢复下来。

他真的最怕和孩子打交道。

温禾安和罗青山同时认出?了那个叫闻央的小女孩,她身?上的乌苏毒已经解了,脸色不再死白一片,但样子比当初在外岛上还要狼狈。辫子散了,鞋也丢了,这?么冷的天?赤脚在雪地上跑,脚指头磨烂了又被冻僵,乌青乌青,脸上眼泪形成了白色的霜状痕。

她小心翼翼绷着手?里的线,像怀揣着救命的宝贝,朦胧泪眼转动,在屋里扫了扫,径直跑向温禾安。

屋子里响起?一声抑制不住的孩童泣声:“阿姐。”

温禾安蹲下身?,下意识接住她,脸颊被小孩泪水糊了满脸,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问:“怎么了?”

闻央身?体本就?不好,憋着一口气撑到现在,见?到要找的人后身?体跟被抽走骨头似的软下去,一顿一顿抽泣着道:“阿姐,你?能不能去救救我阿兄,还有?村里的阿叔阿婶”

哭到最后,身?体都在抖。

温禾安在混沌中寻得一丝清明,她先应了声好,又道:“别急,我们都在,你?慢慢说。村里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她抬头,和陆屿然,商淮两人挨个对视,都能看出?些彼此眼中的诧异。外岛这?个地方,他们并未涉入多深,当初意识到“山神们”可能要在里面捣鼓些不好的东西,他们就?先一步动手?将那些装神弄鬼的人都拿下了。

按理说,王庭发现计划败露后,会彻底放弃这?个据点,以免被再次伏击。

那里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闻央抹干眼泪,知道现在再怕也不能耽误事情,她包着眼泪,吸着鼻子,哪怕已经竭力说得清楚,仍显得断断续续:“村里从昨日夜里开?始下、下暴雨,进村跟大家采买药材的商队都被地动吓走了,我们……我们没?事做,就?都在家里休息。”

“阿兄自那天?送阿姐回来后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