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住了:“是, 多谢婶子帮忙。五娘是这样?的性子, 我日后会好生管束,不叫她再碰这些东西了。”
花婶这才?伸长脖子回了自己家。
院门一关, 温禾安鼓起的两腮收回去,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编成?小绺垂在耳边的五彩发辫,感?受四面八方?熟人投来的难以形容的视线, 第一反应是要回屋去洗个澡,收拾收拾一身,转念一想还有正事要说,还是在院里搬了把竹椅坐下?了。
她将?今早上的情况捡了点说了,又起身打了盆水,将?手帕洗干净了擦手和脸,问他们今天出去有什么收获。
话语条理清晰,除了眼?睛里还嵌着丝窘迫,其余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
陆屿然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明显能感?觉到皮肉下?蛊虫蛰伏的弧度,只是有些猝不及防的瞬间?,他仍会被?回忆和某缕难以言喻的情绪牵着鼻子走。
这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件可以欣然接受的好事。
陆屿然不露声色强势压下?所有思绪,皱眉道:“山里村民人口固定,除了每年固定时段来收药材和皮毛的商队,常年不与外?界互通,不接收任何外?来流民,哪怕是孩子。深山里有个宗门,宗门的消息村民从?不对外?说,每年来往的商队都瞒住,他们极其敬畏信任那个宗门。”
宗门?
温禾安抬眼?,也跟着皱眉,觉出不对:“既是宗门,为何如此神秘?他们排斥外?人,是不是跟这个宗门有关?”
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宗门和夺城自立的修士,他们每日倒下?无数,每日又冒出无数,不是那些已矗立了有些年头?的大宗门,基本都无人问津,很快衰败,难成?气候。
因此宗门一旦建成?,首要任务就是汲取新鲜血液,招揽人才?,有些宗门为了一些灵根优秀的弟子,甚至会大打出手,她还没听说过有籍籍无名?的宗门会画地为牢将?自己圈起来的。
不收外?人,这村里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年轻孩子们有灵根的能有几个?天赋异禀的又有几个?
长此以往,宗门如何传承,修炼资源从?何而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屿然淡声道:“多的问不出来,山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贸然上山恐打草惊蛇,等明日你那边有消息了再做决断。”
护卫才?将?刚才?喷火,被?烧得炭黑的锅拎到河边刷了半天,现在抗回来放到了灶台上,商淮背着手过去转了圈,看了看,评判道:“还好,还能用。”
陆屿然惜字如金,说的每句话都是浓缩过后的,商淮等了一会,见他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从?善如流地补充:“这次出去,我们还听说了些别的。这片村庄之前是渔村,周边不是山,是河流,村子像个被?河流围起来的小岛屿,才?有了外?岛之名?。大约一百年前吧,这里发生了一场大地动,河流没了,变成?了四面耸立的高山,山势险峻,连绵不断。”
温禾安问:“百年前?宗门也是百年前来的吗?”
商淮摊摊手:“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连观察带套话才?得出的结论,再具体的,就得看明天那孩子怎么说了。”
说着,他掂掂那锅,看向温禾安,好笑地问:“还没问你呢二?少主,这是做什么?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温禾安捂了捂脸,叹息似的声音从?指缝间?流泻出来:“……这个不是。”
她顿了顿,没等商淮接着说,又很自觉地道:“我不会再靠近灶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