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更细,更深的事。

泉眼环绕着黑眼,凌枝将温禾安扶着半坐起来,美人鱼般展臂拨开那捧无形之水,矫健地带着她沉进去。

罗青山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眼前一亮。

传闻阴官家家主拥有一双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

温禾安的情?况太复杂了?,他把脉也只能?探得个?大概,而且她表现出的状况与他诊断出来的结果也有着差异。

他不觉得是自己医术的问题,更倾向于温禾安体内有着别?的力量,如果能?知道血脉天赋,妖血力量和她本身得到的传承,灵力的状态,有没有纠缠在一起,究竟是谁克谁,那就再好?不过。

能?让他更好?的突破极限去想办法。

而不是根据几本翻烂了?的医书干着急,纸上谈兵地做假设。

陆屿然站在床沿边,他衣裳上还带着血,臂弯里好?似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灼热温度,李逾也没好?到哪里去,沉默地蹲到一边,两人各有各的寒洌气场,屋里气氛压抑到极限。

半个?时辰后,凌枝带着温禾安游了?回来。

她大大方?方?解开发绳与脑后的系带,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现在失去焦距,站在床沿摸到柱子站着,商淮看出不对,伸手去扶她,问:“怎么了?。”

“暂时瞎了?。”

他一来,凌枝便放心地松开了?抚着木头的手,扭头偏向床榻里边,说:“我看到了?。”

罗青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严阵以待。

陆屿然喉咙干涩,一握掌心,问:“什么情?况。”

“她体内有三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凌枝面色凝重,比了?个?手势,一口气说下去:“它们?死?死?地缠在了?一起,交缠得严密,像三条绞死?在一起的蛇。其中两股对峙了?很多年,我在上面感受不到熟悉的气息,一股与九州相克,一股戾气横生,我猜是你说的溶族血脉与妖骸之力,它们?的本质说白了?都是吞噬,有异曲同工之妙,谁也不让谁,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分出胜负。”

“她父亲之前说她的血脉之力弱得都快没有了?,其实并非消失了?,相反,她的血脉之力很强,能?够拖住妖血。”

罗青山恍然大悟,喃喃道:“难怪女君能?撑到现在,我当日?便说,妖血暴烈,用在活人身上,根本不会受人操纵,短则三五年,长则十五年便会彻底失控。而且属下还听说,异域‘相’由?心生,血脉等级是一回事,心性的坚毅也是决定血脉之力强弱的一大因素,而女君在乱世中长大,心性如何不必多说,所以她撑到了?现在。”

说着说着,凌枝开始不受控制流眼泪,带血的眼泪,她用手指揩去,又对陆屿然说:“妖血代表着妖骸之力,强大霸道,这?么多年,溶族血脉之力也只是勉强牵制它,它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上风。而就在前段时间,妖血之力莫名增强了?,情?势失控,血脉之力正在被它大口蚕食,我想跟归虚那条支流突然沸腾是不是同样的原因。”

陆屿然眯起眼睛:“王庭在归墟丢下了?另外的妖血,妖血之间彼此吞噬,她是活人,自然会吸收极大一部?分妖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