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小?伤,小?伤。”商淮浑不顾自己险些被打死的丢人事实,说:“这次力挽狂澜的人可不是我。”
“嗯。”陆屿然顿了下,说:“我知道。”
恰在这时,凌枝从小?山丘下轻飘飘跃下来,片叶似的灵巧,负着手瞅了陆屿然几眼,晃出根手指:“一笔勾销,你说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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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
陆屿然很好说话:“一笔勾销。”
凌枝跟在商淮后面一晃一晃地抓着两侧辫子上的彩绳,心满意足地走远了。
陆屿然在小?土丘上见到了自己格外想见的人。
她目睹了二长?老和五长?老满脸肃重,押走了三长?老巫崖,默然回身时,眼中还流动着传承中星星点点的滢彩,像浮沉浩瀚的星河,长?发用根缎带绑住,有些松散了,睫毛乌沉沉的,显得人安安静静,有点不自知的纯真柔软。
陆屿然走近,另一只手顺势伸过去?,先牵她手腕,灵力长?驱直入涌进她身体,抚平与压下一切紊乱灵流,一会后,他道:“江无双和温流光都出手了。”
温禾安点点头?,她看?着他,先是眼尾翘出一点生动的上翘弧度,再慢慢将手顺势藏进他袖子里?,她肌肤原本就热,随着突破,现?在更热,他则恰恰相反。
两种极端的温度相叠,她搭了搭他腕骨,又碰碰他小?臂,他浑身不受控的攻击性都被这种亲昵的动作?抚得顺和下来,她另一只手指了指远处隐匿一切的黑暗,说:“我取了江无双一只眼睛和温流光一只手。”
“但我猜他们不看?到你从传承出来,无法心安。”
陆屿然握住她笔直纤瘦的手指,握得很紧,这场战役远远没有她所?描述的这样简单,他能想到其中的难度。他的视线从她脸上挪开,转向虚空中的两个方位,眼神霎时变得极冷,唇抿如刀锋:“我猜也?是。”
“那?就让他们再付出点代价。”
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秘境中两个方位山摇地动,开始震颤摇动,里?面所?有生灵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攒在掌中,随着手掌收拢,让人难以?承受的攻击扩开,简单血腥,要人性命。
王庭和天都许多人哇的叫出来,四散如惊弓之鸟,可他们发现?自己逃不了,就算是九境也?无济于事,唯有开启了八感的九境汗毛倒数,还有一丝喘息之机,其他人无一例外,都如被揉皱的纸张,被强行泯灭了生机。
江无双拔剑,温流光也?出了掌,两人朝天迎击,怒啸,不甘于人后,手段频出。
温禾安不着急,她已经打过了,现?在跟看?戏似的笑吟吟负手而立看?着,研究温流光的掌法,没了本命灵器后,温流光好似走了别的道。但并?不契合,难以?走到极致。
这片秘境已经被陆屿然完全掌控。
他要在这里?面对?付人,任何人都翻不起浪花。
温流光和江无双也?发现?了这点,在旧伤崩裂时不甘而狼狈地退出了秘境之门,而他们来时浩浩荡荡的队伍,仅余一两人存活,孤寂凄惨,形单影只。
这是何等前所?未有的屈辱!
江无双才长?出点新肉的眼睛又被刺激的淌出了血。
浩大的灵流如纷飞飘雪,温禾安从身后抱了抱陆屿然,将脸颊贴上去?,说:“巫涯在琅州动用禁术,不能留给?巫山处置,他得交给?我。”
被她环住的地方僵直,须臾后才放松下来,沁人的花香渐渐驱散了传承中经久的疼痛,陆屿然喉咙动了动:“帝主严令,巫山所?属,犯禁术者死罪。真相查明,你自行处置。”
顿了顿,他声音微低:“等回去?后,我跟你一起,去?拜一拜你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