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入妖血的弃子在九州来去自如,天都圣者蠢不到这种份上。

其他圣者也不是?没有脑子。

这是?整件事中最令温禾安不解的地方,她脑中已经串起事件的脉络,有一两?个打?结的地方,但?她没管,顺着往下推:“从前不好说?,但?我确定,现在我身边没有任何势力的暗中盯梢与关注。”

这怎么可能。

不论是?哪方势力,他们的目的都会是?拖垮另一方,而非让妖物再次席卷九州,毕竟九州已经没有另一个帝主了,一个不好,就是?全部完蛋。若是?抱着这样的念想,王庭还大费周章搞什么禁术?

他们怎么敢不派人盯着温禾安?怎么敢不时时注意着她的情况。

最好笑的是?,他们当年信誓旦旦将注下在她身上,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温流光算计下台?他们应当力保她在天都地位稳固,最好能踹掉温流光一枝独秀才对,怎会让江召联手温流光给她下套?

……

不论是?王庭还是?天都,从来没人拿这件事来威胁过她。

种种反应。

给温禾安一种强烈的,好像始作?俑者并不知道妖血下到了她身上一样,但?这种东西……有可能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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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荒谬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听说?了这件事,温禾安觉得?脸上那道长着裂隙的地方开始痒起来,她表现得?再镇定,情绪恢复得?再快,想想妖骸造成?的九州之祸,脑海中念头瞬息万变,太阳穴突突跳着疼,眼睛也疼,心头怎会不躁。

她挠了下自己脸颊一侧,没有很好收住力,被?指甲划过的肌肤很快出现道红痕,透出血丝,陆屿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灵力平抚这道乍现在眼前的伤口。

她慢慢吐出一口气来,眼仁朝向他,看了一会,指尖缩拢回去,抿了下干涩的唇,才又道:“……我如今与天都割裂,他们的如意算盘破灭了,天都没有受到影响,巫山也没有。他们若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有另外行?动”

温禾安忍着不适感深入地想,如果她是?这场阴谋的主导者,在事态失利却仍要达成?目的的前提下,她还有一个选择。

唯一的选择。

将温流光也拉下水。

温家两?位继任者如果都沾染妖血,温家再如何辩解,也躲不过全族被?查的结果,他们没做过这事,也背不起这样的责任,一定会接受各方审查。

如此一来,事情虽然中途有所偏离,但?结局是?一样的。

因此,现在要做的事有三件。

派人牢牢盯着温流光。巫山严查之际,王庭不会将妖血留在本家,他们对温流光动手脚的现场,将是?唯一能让王庭伏诛的证据。

他们不敢在妖血上有动作?,但?势必会有禁术上的动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又制造出个空前热闹的盛大场合,将三方再次牵扯进去,混淆视线,这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了。

这两?人都有绝顶聪明的头脑,一个眼神对视,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陆屿然道:“我让幕一去盯温流光了。这边可能需要你?身边的人另行?干涉,我手边能调动的力量不少,但?事关你?,我有顾忌,不是?直系心腹不敢派遣,怕族内察觉。”

温禾安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