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凌枝不好伺候,她大部分时候有些自我,绝不会叫自己受半点委屈,可人与人之间长期相处,怎可能半分摩擦都没有,然?而玄桑很乐意包容她,再生气?,也?都好声好气?地讲道理。
这突然?的?旷静叫凌枝也?怔了下,她不适应,盯着?玄桑看了很久,狠狠皱起眉,声音明显冷下来:“师兄。”
玄桑肩头微提,应:“家主。”
“哗啦”。
凌枝从妖眼中起身,无视周边架着?小?桌上摆着?的?干净衣裳,她不喜欢湿哒哒的?黏腻感,用力甩了下手腕,衣裳在行?走时肉眼可见的?被灵气?烤干了。她身段纤细小?巧,浑身线条却有种野性的?力量感,待走到玄桑跟前时,心头的?无名火也?熊熊烧到了顶。
玄桑低着?眉眼,凌枝便强硬地伸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宛若用琉璃珠子塑成的?眼仁里?点着?两捧火。他有一双能盛下春天的?眼睛,任何时候,哪怕是生气?时也?能窥见温柔,永远不会丑陋失态。
“师兄,你做错事在先?,现在是在和我甩脸色吗。”
玄桑哑了半晌,才慢慢吐字:“戴罪之身,怎敢在家主面前放肆。”
他总是在这种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东西上纠结,且很容易变得纠结脆弱,有一颗薄镜做的?心似的?。
凌枝却有着?很强的?目标性,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居高临下地吐字:“我知道师兄的?身份没办法让你在在渊泽之地陪我长长久久,我不乐意,陪我原本就是你要做的?事。我要你脑子清醒,别干大家没法收场的?事,但也?不乐意要个只会恭恭敬敬喊家主的?木头人。”
“师兄妹不行?。君臣不行?。”
凌枝的?眼睛会说话。
她好似在逼问:那?怎样才行?,什么样的?关系才能名正言顺锁住一个人往后漫长的?岁月。
她要师兄就是记忆中的?师兄,知道她的?喜好,无时无刻回应她,给她种树种花,给她准备好看的?衣裳和绸带,给她扎头发,陪她说话。
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
都必须如此。
凌枝毫无征兆地逼近,眼睛,睫毛和呼吸都拉得极近,樱桃唇染一点天然?朱色,她态度那?样恶劣,气?息却因距离而变得暧昧,她打量着?玄桑,像是在看一只被她扼住咽喉,任由处置的?困兽。蛮横无理,耐心全?无,考虑着?要从哪里?开始吞食。
玄桑想挣,却无法挣,这世间本就少有人能从她手里?逃跑。
他脸色苍白,神情?无措,睫毛慌张颤动?,抖动?的?弧度几近带着?点涩然?绝望,像只漂亮蝴蝶要被折断翅膀似的?。
凌枝看得心烦意乱,在唇抵唇的?前一霎,甩开了玄桑的?下巴,闪身离开渊泽之地。
……
薄雾散去,眼前一切恢复正常,凌枝看着?突然?作此举动?的?商淮,皱眉,想到了什么,有些诧异地问:“你们家的?天赋能力?你能看到我的?记忆?”
她手里?捏着?块芋头糕,视线在商淮身上转了一圈,认识以来,大概第一次如此仔细感应他的?气?息,仍是不解,喃喃自语:“天悬家现在能力如此突出,能越境窥人了?”
商淮太阳穴突突胀痛,像无数根针刺进去,眼球也?不舒服,干涩刺痛,浑身力气?都在流失,撑着?膝盖的?手掌发软,但几个呼吸下来,种种症状有所缓解。
比起看陆屿然?那?次产生的?反噬,这次无疑好上太多?了。
“没。”他咬咬牙,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真是不该出门,但为了本就交不到朋友的?天悬一族,否认道:“就我这样。你别乱猜,免得外面又跟躲瘟神一样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