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攻势凛厉,倏然冲进寒雪中,气势之盛,要将无边际的雪色悉数融化。他以为她难以适应,要中途将他推开,然而事实上,她没?有任何抽身避让之势,春色深深扎根在荒寂雪原之中,开得肆无忌惮,漫无边际,其上火焰越烧越旺,越涨越高。
神识融合后,他们更能直白的感受到彼此真?正的情绪。
正如现在,陆屿然能从这种动静中窥出一种再明晰不?过?的意味。
不?是推拒。是遏制不?住,难以抵御,因此要占据上风,要他臣服,要完完全全,将他私自占有,像一头洪荒巨兽忍无可忍,要在厮杀过?后将他彻底吞食。
要么就此停下,相安无事,要么春色覆没?深雪,焰火终将燎烧雪域之上的每一寸地域。
陆屿然不?由看了?看温禾安,她双眼微闭,睫毛卷翘浓密,汗湿了?睫根,看样子真?看不?出来有这种疯劲,看了?一会,他用指腹贴了?贴她的脸颊,声音有些沉:“你这是要我停。”
因为体温偏低,他的吻擦了?下她耳边,有种与行为相悖的淡然从容:“还是要一起失控。”
最后还是失控了?。
暴雪下得无声迅疾,春色如流,它们使尽手段斗得天翻地覆,到最后偃旗息鼓,又乱七八糟勾搭缠绕在一起。
一瞬间尖锐愉悦令人不?由自主?颤栗。
温禾安深深吸气,眼睫像小?片的蝶翼,一下接一下兀自振翅扇动。
陆屿然也吸了?口气,半晌,低笑了?声。
一整晚,商淮确实是没?能踏进来这座宅院的门,他在门口转了?会,双手随意一撑,从墙外?越进来,然而发现结界将所?有人拒之门外?,谁也不?认。
他转道去看了?罗青山。
前脚他们先后从秘境中出来,后脚罗青山就待不?住了?。
秘境里现在乱得很,势力大点的队伍割据一方,不?远不?近守在几座传承前,不?少队伍抱团结伴而行,还有很多散修在其中浑水摸鱼,他是医修,本领都是从书籍,古方和一个又一个病患的治愈过?程中练出来的,对天天和这边打,那边打的事疲于应付,老是一惊一乍,索性就悄悄回来了?。
就住在巫山酒楼里。
罗青山是个最温吞的性格,用商淮的话来说,世间疑难杂症,没?什么能难倒他,但这人精益求精,做事有点磨叽有点轴,每次陷入难题,都要把?自己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