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安去月流的院子里见?了?徐远思。
徐远思到这里之后,头一倒,沾上枕头,睡了?个?昏天黑地,人事不省。他这段时间精神紧绷,身体也紧绷,不知为王庭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夜里还睡不着?,想?想?自己,想?想?突然倒了?血霉的徐家,求助无门。
本?来都绝望了?。
温禾安这神乎其来的一笔,叫他真体验了?把什么叫绝处逢生。
温禾安径直去了?书?房,没一会,徐远思就?到了?。他们是旧相识,此刻门帘一落,四目相对,温禾安随意扫了?扫眼前依旧风流隽秀,然也看得出狼狈和落魄之色,不如从前意气风发的男子,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道:“说吧,徐家发生什么事了?。”
徐远思抹了?把脸。
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王庭有备而来。”
这是徐远思第一句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他看向窗外迷离春景,被阳光照得眯了?下眼睛,脑海中有画面一幕一幕流转着?浮动起来:“你也知道,我们傀阵师不常在家中待着?,和各家各宗都有合作,哪怕是三大家,每年都有斩不断的联系,平常家中主支都分散在天南海北,一年中唯有一日是聚在一起的。”
这个?温禾安知道:“除夕。”
徐家挺注重此等节日。
“对。”徐远思点头,接着?道:“就?是那日,我们一家坐下,菜都未上齐,夜幕之中传来一声巨大的清脆声响,就?像面琉璃镜子重重砸下,镜片碎得四分五裂,满面都是,这样的响动。我祖父祖母与?父亲先站起来,意识到不好,家中出了?变故。”
“可当时仍不确定。”徐远思闭了?下眼,很是懊悔:“我后面想?过,那点时间,是我们唯一可以逃命的机会。”
因为徐家有远古巨阵,数代祖辈的心血金银粟。
这座巨阵就?像无时无刻不在守候他们的圣者,强大,令人心安,千年来都是这样过的,他们谁也没有想?过巨阵会有出现变故的一日。
“傀阵师的身体怎样,大家都清楚,与?人对战固然不是我们的强项,可我祖父祖母,父亲,我三人都是九境傀阵师。就?算王庭的人打进来,大家结阵的结阵,与?人交手的交手,必然不至于全家落入敌手。”
他咬了?下牙:“谁知道。”
温禾安替他讲话说完整了?:“谁知道进来的是王庭圣者,还是两位。”
徐远思猛地抬头,才要说你怎会知道,又想?起她在被天都追杀的情况下仍绕圈子夺了?琅州,跟王庭为敌,可能?也是牵扯进了?什么事中。
“对。”
他一口气将后来发生的事说了?:“别人我们尚可挡一挡,可圣者……尤其是王庭那几位圣者,都活了?多?久了??他们出手,金银粟又出故障,我们实在无从抵抗,主支之人无一例外,悉数被掳走。”
温禾安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
接下来就?是外岛和无归之事了?,她救归救徐远思,可不能?完全信他,和盘托出之前,她必须要确认这个?人说的都是实话。
徐远思让她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腕,上面还有深色的淤痕,对接下来的事简直是难以启齿。他虽然不如陆屿然,温禾安,江无双之流,可傀阵师天赋极高,也算是年少成名,没受过什么磋磨,这等任人宰割的境况,太过耻辱。
“看到了?吗?原本?有这道锁,根本?没人能?救我,后面不知出了?什么事,徐家三位最强大的傀阵师,我祖父祖母和父亲,他们停留在九境已久,感悟也深傀阵师本?就?需要时间沉淀,他们直接被圣者带走了?,我才晋入九境没几年,可能?是被圣者的嫌弃了?,把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