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心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擒了人,却从那张嘴里?撬不出任何消息,真够叫人心里?窝气,不甘心的。

穆勒被囚在李逾改置的一处地牢里?,双手双脚都被九洞十窟那位圣者的手段禁锢着,浑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被摸去?了,骨头却相当硬,任凭李逾说什么?,用什么?刑,愣是一个字也没吭。

李逾心头火气大涨。

兄妹两在小?院里?见面,李逾将温禾安上下看了一圈,除了气息弱了不少,其他?倒没什么?,至少不是想?象中一步三咳血,弱不禁风的破碎娃娃模样,这让他?胀痛的眼?仁稍微跳得慢了些。

“怎么?样了?”李逾用手指搭了搭眼?窝,问她。

“收获不错,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温禾安接着道:“付出的代价,也比想?象中小?一点。”

她看了看李逾疲惫的脸庞,想?来自打那日与穆勒打过,他?大概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九洞十窟现在的局面,她也能想?象得到,当下道:“你休息休息就去?秘境吧,这里?的事?交给我,我来审。”

李逾不由骂了声?:“一把老?骨头了,还挺硬气。”

“他?自然?硬气。”温禾安意味难明地说了句,而后压了压衣领,一副有些畏寒的样子,话语仍是从容不迫:“寻常方法对他?没用,不过,我和他?是老?熟人了,坐下来好好叙叙旧,说不准他?能想?明白松松口。”

世上之事?,说来真是奇怪。李逾与温禾安并无血缘关系,在一起时彼此也是要多不待见就有多不待见,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什么?话都往外蹦,可真见面了,仍有种,什么?都不需要多说的默契感?与熟悉感?。

李逾没多说什么?,道:“行。你进去?吧。”

温禾安循着他?手指的方向?,进了地牢,地牢不大,一眼?能看到头,只关了穆勒一个。

昔日威风凛凛,颐指气使,挥一挥手就能迎来无数附庸的天都元老?,而今玉冠扯落,鬓发散乱,面容憔悴,被金色的光圈束缚手脚,吊在一口水池之中,浑身上下各种伤都有,水池中晕开淡淡的血色。

听到动静,穆勒只动了动手指,以为仍是李逾。

他?被困在这里?,自身难保,连求救的消息都给不出去?,外面的消息自然?也进不来,但他?知道温禾安迟迟不出现是要做什么?。

“是我。”

温禾安安然?站了一会,搬了把椅子坐下,用薄氅衣将自己裹起来,她与这位天都元老?不是第一回见面了,彼此是什么?秉性都熟悉,连多看几眼?都没什么?必要,察觉到穆勒倏的抬头看过来,她语调波澜不惊:“我猜,你这几日应当在想?,我一日不露面,便意味着温流光平安过了一日。”

“我现在出现了。你也能够死心了。”她堪称和煦地告知,声?音慢慢的,有种钝刀子磨肉的残忍:“从今往后,没什么?天生双感?了。”

扫了扫穆勒一刹间目眦欲裂的神情,温禾安“喔”了声?,好心解释:“你放心,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温流光没事?,只是没有第二道八感?了。”

她甚至表现得像个前来探病的旧友。

话语听着很是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