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很快也?不想再?提了?, 他想起来, 如今阴官家?做主的是那?位师兄。

凌枝不再?拨弄自己的发辫了?, 她盯着温流光身上的流金色泽看了?一会, 捏了?捏拳。温流光此举看似是被温禾安逼得无路可走了?, 是,她确实是无路可走了?, 所以索性破罐子破摔,把阴官家?也?拉下水了?。

此一战后, 在所有?人眼中,阴官家?跟天?都就?是一条贼船上的人, 什么都不需要多说, 说什么都没用,上次为天?都悬赏双煞果, 这次又给了?秋水, 都是铁证。

阴官家?不惹尘事?,不入纷争, 不帮任何一家?,正因如此,他们有?特权搜查九州之内任何渡口,在任意州城内引兵穿行。如今这个原则被打破,立马就?会引发数不清的麻烦,还有?纷至沓来的各种试探,拉拢,谋求合作。

凌枝心中很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她很想面无表情?一把火燎了?所有?让她感到困惑,不解乃至不可名状委屈气闷的东西,可脑海中仍有?声音在说,不能这样。

但,她在她师兄身上的耐心,被彻底磨没了?。

温禾安隐晦地扫了?眼云层上方,圣者之器的碰撞激烈无比,耳畔哪哪都是振聋发聩的巨响,而嘈杂声浪中,唯有?一道声音格外清晰,是从脑海深处传来的,“咯吱咯吱”啃食硬物的声音。

那?是玄音塔。

她费了?很多的心思?与时间,不夸张地说,半条命搭进去才得到这座塔。

如此强求,是因为早在进塔之前,她就?详细查过玄音塔的来历,知道它非比寻常,知道它有?诡异的吞食之能,得到它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养着它,用各种奇珍异宝,养到现在越来越挑,只?吃圣者之器。

一下子给它两道,不知道它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应该不成问题。

自从被温流光的人绑走过后,她就?有?点搜寻灵器,购买灵器的下意识行为,等妖化现象出来后,这种行为就?成了?习惯。

她很清楚,当灾难真正来临的时候,家?族太不可靠了?,又或者,会反过来成为要命的刀刃,在提升自己实力的同时,她需要一些让自己心安的保障。

温禾安敛神,指间携着几道刃片,跟温流光近身交战。

两人状态都不好,方才那?一击,耗去了?大部分灵力,现在的对撞却更凶,场中只?剩两道残影和时不时一闪而过的刃光。

每一次,因为秋水发挥作用而好转的状态都因温禾安的攻势而恶化,每一次,温禾安手?中的刃片,卦图,乃至双拳,都能将她逼得后退一步。

这战场不比演武台,能退的地方很多,可每一步都像个耻辱的烙印,冒着滋滋的热气灼痛肌肤和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