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淮现在第一不想面对她,不想听她和她师兄怎样怎样,也不想听糕啊糖啊怎么样,他脑子现在一想到“凌枝”这两个字,就开始打转,转得他直晕,难以直视自己从前做的蠢事。他举手投降,含糊着道:“下?次、下?次再说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都没等到天亮,凌枝十分高傲地带着双煞果连夜离开了萝州。

因凌枝的命令,这次溺海足足封了两天。

这两天里?,聚集在萝州城,有实?力?遣使阴官下?海的家族,门派议论纷纷。他们虽不比三家在千年前追随帝主时就已?繁盛至极,而今越有如日中天之势,但也是古老门庭,底蕴颇足,该知?道的都知?道一点。

这海里?有什么,除了在溺海上摆渡,阴官家还负责了点什么。

真要去?猜,也能猜个七不离八。

尤其是所有阴官全部?后撤,只可能是得到了家主的命令,说起阴官家的家主,别提一些小辈了,就连老一辈的掌权者直犯迷糊,没有实?打实?的碰过?面。这样来去?无踪的人,溺海下?究竟是刮起了哪阵风,将她也刮了过?来。

不得不叫人深究。

她要过?来,那肯定不是为了争帝位。

溺海是真的有别的事发生。

那么,探墟镜给出的线索,当真是帝主遗留下?来的意志在做提示,换句话而言天授旨和帝源终于有所动?静了。

这个消息叫很多人精神为之一振,萝州城源源不断地涌进来车马,茶楼酒肆生意日日火爆,人满为患。

数千里?之外?的阴官本家没有参与这种热闹,数千年如一日的安静冷清。

本家处于九州正中心,纵横两道溺海主支的交汇之处,拥有绝佳的地理优势,也自然,底下?压着滔天的麻烦。这里?常年缭云绕雾,晨起不见五指,湿气重,很多植物喜爱这里?浓郁的灵气和被滋养得肥沃的土壤,长?势喜人,无需精细打理,就已?是叫医师分外?艳羡的良田药铺。

尤其到了这种万物萌芽的时节,春风一吹,草木葳蕤,本家开始被疯长?的藤蔓与花枝包围,绕过?数十重尖角宫殿,再往里?,就透出高翘的屋檐脊角,砖雕门楼,粉墙黛瓦,鳞次栉比,有种温柔的江南韵调。

只是叠石巨景,弯弯小桥下?,流的不是清澈湖水,而是黑色的气,浓稠到一定程度,比溺海的海水更?为危险,像能捞起来握在掌心中的黑色缎带。

凌枝不闭关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玄桑平时处理本家事务的时候,也会在这里?停留,此时在门外?架了张小桌案,竹简在案头堆成一摞,他伏案下?笔,处理完一项,便由左右心腹接过?去?,一时安静得很,周围只剩花木之间鸟雀的啾鸣声?。

倏的,雕花小拱门外?匆匆步进一个从侍,他赶过?来,知?道玄桑喜静不喜闹,等完全停下?脚步,平住呼吸才?开口说:“公?子,家主的命令,临时查调三道溺海各个渡口节点的水晶石拓影,属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将所有水晶石都带走了。”

玄桑皱了下?眉,问:“出什么事了?”

侍从隐晦地点点头,道:“听说归墟那段出了乱子,家主亲自过?去?了,二执事和三执事都受罚了。”

玄桑放下?了手中的笔。他面如冠玉,清秀俊逸,出了名?的才?貌双绝,眉目舒展与凝蹙时都有种别样的不疾不徐,声?音清缓:“家主没事?她回了没有?”

从侍摇摇头,他从袖子里?翻出四方镜,恭敬递上去?,有些难于启齿:“三执事给您发了消息。”

玄桑的四方镜对接的基本都是公?事,他听这说法?,心中大概有了数,问:“骂我的?”

从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