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妖化发作成这样,是忍了再忍才没伤害他。
没想刻意磨他。
但他确实……情动得很厉害。
陆屿然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干脆扯了下自己的衣袖,露出劲瘦腕骨,指尖才要划上去,被温禾安伸手慢慢覆住了,她手上还带着热腾腾的温度。他侧目,见她抹了下眼睛,缓了缓,低声说:“不用。没那么痛了。”
温禾安感觉最骤烈的那波疼痛过去,余下的也有抽丝剥茧退去的迹象,肩头不禁微松,她慢慢站直身体,还是下意识看看了看自己的识海,又看灵力,没发现?有问题,又去看陆屿然。
他唇上还有她咬出来的印记,终于能看出一点艳色水红,不再苍白,眸色还很深,气息也乱,此时?转了下手腕,确定了她的状态,伸手去勾被狠狠撂在一边的四方镜。
镜面碎成了蛛丝纹,但勉强还能用,他垂着眼,没有废话,让罗青山上来一趟。
罗青山跟守着四方镜一样,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说自己立马就来。
温禾安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浑身跟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见状,竟还咳了下,又笑了下,眼睛水亮。
陆屿然眉尖总笼着的霜化了,不复在外渊清玉絜的模样,沾上点欲色,声音也还低着:“怎么会突然发作。从?前也这样?”
温禾安摇头:“从?前不这样,八境之后第一次出现?了这个东西,当?时?是隔段时?间?发作一次,时?间?隔得久,发作前也有征兆,发作前一天脸会痒,第二天才会出现?这个东西。所以我会在这个时?候准备好面具,把能推的事都推了,尽量不出门办公。”
“破入九境之后间?隔短了些。开启第八感后逐渐频繁,疼痛程度也是如此,逐渐加剧,但其实都能忍下来。”
不能忍也没办法,她找不到?任何能压制妖化的东西。
温禾安皱了下眉,尽量说得细致:“发作的时?候会知道要忍着,压下去,但上次和温流光交手,太突然,确实受了重伤……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是情绪起伏太大,还是状态太差,那时?候是没有理智的,也没有忍这种?想法。”
那会她都对商淮出手了。
她顿了顿,又说:“那天你?给了我血,一直都算稳定,直到?下了溺海。下溺海之后觉得脸开始痒,上来之后也没有太大的感觉,我今早出去的时?候还觉得好好的,后来阿枝和我说了你?的事,我去了趟海边。”
“当?时?就不太舒服,刚才发作起来也”她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形容,定了下,声音很轻:“和从?前不一样。”
陆屿然立刻反应过来,问:“是溺海的问题?”
温禾安抿了下唇,迟疑着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凝神看向他,说:“可我在这之前,从?没有靠近过溺海。”
她话音落下后,罗青山揣着药箱忧心忡忡地敲响了房门。
温禾安看向陆屿然,却见他弯腰,将她显得凌乱的衣衫,袖片,裙摆,系带都一一理好,她倏的朝他笑一下,任他垂着眼用外衣将自己罩得严实,把方才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比起用你?的血,我自己压下来会更开心一些,感觉每熬过来一次,好像就离彻底好起来更近了一点,就算是毒,也有用尽的一天吧。”
她喜欢自己完全掌控理智。
看向他的唇,温禾安贴着他的下颌小声说:“没有咬下去,我也很开心。”
陆屿然也是这两天才发现?,这人在确定你?很喜欢她之后有种?无法无天的直白,睁着清澈又显懵懂的眼睛,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情绪都敢外露,在这种?轻悄悄的氛围中,像在用絮语说情话。
格外纯粹。
就和她那天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