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是非要他先将话说?得明白,将妥协列得清楚,就是要他先来找她,先弯腰,先哄人,看似叫他掌控了所有的主?动权,实则她占尽上风,眉眼弯弯的无?辜,看他在?她给?出的亲近中无?措,看他迷失。
然而他确实,拒绝不了。
陆屿然忍耐地吸了口?气,回头看若有所思看戏还假装无?事的商淮,神色又凛又寒,商淮顿时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转身进厨房,心?中愤懑:装什么,刚才对温禾安你可不是这样?的!
陆屿然牵着温禾安的手腕,她亦步亦趋地起身,一阶阶踩着楼梯,直到关上房门,被他倏的半抵在?壁柜上,清冷的气息逼近。
他透过几近燃尽的烛光,去看她的眼睛,发现她是真困,漂亮眼睛里还藏着压不住的血丝。
他静了静,声色稍哑:“真困?”
温禾安轻轻地嗯,叹息,低声说?:“我明日还要去一趟徐家?看看,那边大概出事了。”
徐远思的求救都怼到她脸上了。
跟禁术相关,他可能?会是个关键的突破口?,她确实要去一趟。
陆屿然闭了下眼,睁开?眼时,中指指节无?可忍耐地挑开?她的面具,触了触她唇角,以?为能?稍稍遏制心?中潮涌的欲念,却不想仍被那种惊人的柔软度惑得难以?自抑。
他自己跟自己较劲,半晌,倏的伸手抵着她的脸颊,鸦黑长睫低垂,唇带着冰霜般气息落下来。
很轻,又凉,没有更近一步,力道起先轻,后变重,像唇上落下了一片雪花,他的气息偏又无?比灼热。
温禾安呼吸微滞住。
一触即离,陆屿然有些狼狈地撇了下视线,指了指里边的床榻,说?:“去睡吧。”
他伸手摸了摸她左脸上的裂隙,眼中欲色稍减:“……明天让罗青山看看。”
温禾安点了点头,她怔了会,在?他的视线下,用指尖摸了摸才被他亲过的唇瓣,又抬头去看他,眼里有点懵,又有点不知死活的纵容神采,陆屿然看得瞳色微深,指骨轻拢。
只得告诉自己,
她还在?毒发期。
温禾安撩开?纯色的帐子,往里一躺,半趴着,偷偷看他,每次触到他带点警告的眼神,就若无?其事地转头去看别的地方,隔一会,视线又落在?他身上。
跟妖骸打交道,向来死守原则的一个人,却能?容忍她脸上这个东西?,这让她感觉自己待在?他身边,跟待在?没有边际感的空间里一样?,不会有碰壁的时候,放肆舒服得没有限度。
她再看看他,看他满身清冷散去,沾上一些乱七八糟的难耐情?欲色,再一想他竟完全偏向她,完全属于她,又觉得很是新?奇,很是……喜欢。
温禾安睡着了。
陆屿然在?书案前静了静,又捧着卷书靠在?书柜后看了会,等回到自己榻上的时候,发现珠帘上,帐子上,还有枕头上,床褥上,初雪的气息被毫不讲理地压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春天的花枝,一种看似温柔,实则尤其张扬的生命力。
他盯着看了会,觉得她还跟以?前一样?霸道。
陆屿然转去湢室洗漱,出来时用手轻推了推她,垂着睫,也不知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说?了句:“过去一点。”
隔了一会,温禾安卷着大半边被子滚到了里侧,留给?他一道纤薄后背,他执着被角躺下去,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从前下意识养成的蜷过来的动作。
这无?疑在?阐述一道事实。
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但也确确实实,隔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有那么一霎,陆屿然不知心?中是怎样?的滋味。
他最终靠过去,将人勾过来,她起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