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子寝宫。
出宫见过了以后退休要住的大别野,纪筝越发不喜欢自己这个空荡的寝宫。香还是别人屋子香,况且,郑越府还有明辞越。
一想到明辞越,纪筝脸庞又是一阵灼烫,事情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明辞越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些落在他指尖,他额头的滚热温度,夜里的纠缠,宛如祭献似的为他跪地,吞吐
从此,无人的时候,他们便不再是君臣,不再是叔侄
圣上。顾丛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差点忘了还有这崽子跟进了宫。
干什么!纪筝故意恶狠狠喊道,朕给你在外面放了草垫,你也睡在外殿给朕守夜吧,不准进来,别睡死了,朕起夜时还得唤你!
明辞越就是睡在这给你守夜的?顾丛云突然放声笑了,那他可当真是君子,端方君子。
顾丛云跨步冲入内殿,不顾纪筝的挣扎,拖着手把他带到草垫的位置,圣上看看,看看你的好君子。
纪筝骂了他几句,自己也顺着他手指的方位看过去,从草垫摆放的位置,正巧是屏风帘幕形成的缝隙夹角,不用刻意,刚刚好能望见龙榻之内的情形,若是恰巧有风经过,将帘幕轻轻卷起,则内里平躺之人的一举一动,一览无余。
春色满帘关不住。
纪筝猛然咳了几声,斥责道: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辞越背对着朕是守夜保护朕,哪像你,满脑子颜色废料!
分卷(34)
顾丛云满脸讥讽,为何这么笃定?你又听不见他心里所想,不知道这人那些个难寐的夜里都肖想了些什么,不知道他站在这里究竟都在看些什么。
顾丛云一步步逼近,撩起了他的一缕乌发,越说越快,声音越来越狠:他为你守夜保护你?恐怕他最要提防戒备的就是自己,时时刻刻抑制欲望,压抑本能,警告自己只能远观不能吃。无时无刻不想在夜里走进去,趁着圣上在龙榻上辗转入眠之时,欺身压下去
或者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溜进来过,坐在床边借着月光望着你,偷偷摸摸做些不留痕迹的事情,第二天又毕恭毕敬喊你圣上,圣上,昨夜睡得可好
放肆!清脆一声响,回荡在空旷大殿之中,四下立即寂静了。
纪筝狠狠扇了下去,丝毫没有保留劲度。他喘不上来气,胸口上下起伏个不停。
这一下扇得两人皆是一愣,半晌,纪筝讷讷地收回手,冷声道:宫里说话留意,这般嚣张张扬,朕可保不了你。
顾丛云低着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在纪筝以为他要终于要生气发怒之时,只听小小一个声音,别生我气
顾丛云偷偷来拉他手,像白天那样想与他勾手指,我错了,不该告诉你这么多,我只是讨厌那种敢做不敢说的人,至少我对你是坦诚的,想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会承认。
纪筝哼了一声,有些心虚地甩开他的手。
明辞越,不会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