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的任务也落在了明辞越身上。
纪筝一边配合着伸胳膊伸腿,一边俯视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明辞越。
那双曾持剑卫国,上阵杀敌,沾满鲜血的玉手此刻却在为他系好腰带,整理衣襟,骨节分明的长指来回翻飞,不经意间,蹭到了那颈间露出的肌肤。
好凉,纪筝一躲。
明辞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又继续起来,更加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
纪筝终于忍不住了:你心底就没有埋怨朕,说朕坏话?
明辞越沉默片刻:圣上就是圣上。
纪筝这次听懂了,有些无奈。合着明辞越就是在消极忽视,对于小皇帝的一切任性恶行不反应不在意。他望着未来的帝王,仿佛看见了一潭温和的死水,一眼望不到底。
知道就好。纪筝只得又演了起来,脸色一沉,将衣袖从明辞越手中甩了出来,扬起步子昂首出了内殿。
腰痛还是没有缓解,再加上昨晚一夜在金玉软榻上翻来覆去,似乎隐隐还有加重的迹象。
这是他穿书多日以来第一次早起要上朝,为的就是证明他腰身健在,四肢健全,龙体安康,让底下蠢蠢欲动的臣子刺客们收收心思。
当暴君难,当一个妄想咸鱼的暴君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