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被帐门甩了一脸。
圣上?明辞越有些讶然。未得天子的命令,他不会擅闯,也不会离开,只得静默地立在萧瑟寒风之中。
片刻之后,一条缝的光线缓缓落在了他身上,明辞越连忙抬起了头。
可这一次,连带着小鹿也被撵在屁股后面赶了出来。
夜深了,皇叔请回帐吧。纪筝像是怕寒极了,只肯从缝隙中露出一个头,堂堂大燕亲王怎么会连自己独属营帐都没有,说出去又让西漠人认为朕欺侮人了。
可臣是身为禁军侍卫自应当
纪筝打断他,让璟王当侍卫,是朕做错了,回城后你可以自行回府去住,朕会赐你一座新宅,俸禄加倍,也会替皇叔留心亲事。
这鹿一直跟着朕,烦得很,璟王最后帮朕一件事,把它解决了吧。
明辞越下意识地抬头要去注视天子的眸子,却发现此时逆光一片阴影,什么也看不清读不懂,臣不要新宅,也不要俸禄。
嗯。纪筝不甚在意地含糊应道,想站这就站吧,朕不会再强求璟王做什么,亲王帐子就在旁侧,或者他往远处灯火极亮处望了一眼,轻声,西漠人的红帐和公主还等着皇叔,亲上加亲是件喜事。
他说完不等明辞越回复,直接合了帐门。
之前他曾以为将明辞越留在身边可以看管他,折辱他,激起他的逆反之心,没曾想他会这般逆来顺受,性子越来越软,失了距离,失了畏惧,甚至还习惯起自己侍卫的身份。
他忽然轻缩了下脖子,莫名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希望这次做的会是对的。
纪筝紧紧望着门前的帘帐瞧。
屋内火炉烘烤,暖香柔柔,外面天空昏红,寒风四起,像是将要下雪,每一扇窗牖上的布帘都被风卷飞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