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能望见池底的浅色玉石。
他将自己的腿小心翼翼地搬进温水里浸泡。
水面原本平静极了,此时被搅得晃动起来,上下起伏,连绵荡漾出一整片波纹涟漪。
仿佛昨夜从河底往上望水面,漆黑色覆着冰层,死一般沉寂中的水纹涟漪。
令人窒息。
纪筝仿佛一下子被人掐住了咽喉,在这温暖的殿里,呼吸瞬时艰难起来,每一次呼气吸气都是在吞下千根银针。
他挣扎着想要抓紧脱逃这片吃人的水域,可越是挣扎,腿上越是吃力,整个人猛地扎入其中,溅起的水花哗啦一下,争先恐后地涌上岸去。
坐起来,坐起来。
只要坐起来,这片温池压根到不了他的肩际。
可纪筝被梦魇彻底蒙住了双眼,眼前只剩一片天昏地暗的恶臭河水与浮冰。
明辞越,明辞他反反复复,只会呼叫一个名字,然而声音太弱,还未叫完就又吞进不少水去。
恐怖一点点爬满全身。
臣想了想还是与他的呼声几乎同时,殿门又被再次推开,恕臣僭越。
纪筝被一只有力的臂膀轻松托起,在池中坐稳。
他颤抖着,双手护着自己泛起寒毛的裸.露肌肤,缓缓地回过了头。
明辞越的眼上蒙着一条白色布缎。
布缎在脑后顺着乌发如瀑垂下,悠悠地飘荡在池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