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被刻进深处的臣服反应。

两人的衣物细细簌簌的摩擦声,在只剩呼啸风声的寂静沙漠中,靡乱地刺耳。忽地从纪筝的身后,仅有一张薄薄帐篷布相隔的室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几人嬉笑胡侃的声音,惊得他从帐篷上弹了起来,落在男人的怀抱里。

这里还是军营,还是野外,风沙在裸露的肌肤上肆意游走。仅这一处就有上千人马驻扎,夜里巡逻兵不断,随便谁提着灯笼过来,都会看见有两个男人抱作一团,衣衫挂在脚尖,褪到肩膀下,在缠绵,在纠葛。

幸好这里是月光偷窥不到的角落。

皇叔好心地俯在耳边告诉他:不用慌,你别反抗就闹不出动静。

室内似乎有士兵打闹了起来,有人笑着斥道:俩男人瞎他妈搞什么呢。

纪筝一紧张,落了牙,那边吃痛地闷哼一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纪筝趁机别开脸,只听屋内几人继续侃道,咱军营不兴这个,让大帅看着全得罚板子,像上次三营那对儿不就都

你知道个屁,我听说没罚板子,大帅亲自将他俩一人调到了五营,一人还留在三营。

纪筝分了神,大脑在混沌之中开始琢磨明辞越为何要这样做,他明明不可能是厌恶男风之人,假如军规里明文有这一条,明辞越治军严格,却又自己知法犯法,擅用特权。

明辞越任里面的士兵议论,心思显然不在那里,自顾自地开始剥他的外衣,将一整套脏兮兮的太监服随意丢在沙地上。

话说回来,大帅嘱咐寄去京城的那封信,圣上回了没有?

哪封?

哎就专门汇报皇叔伤情的那封,非要把一匹马的伤情写那么清楚,大帅口述,让我一个字都不准改。

怪不得京中来了好几封问大帅的伤如何了,搞得莫名其妙的,我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明辞越:

纪筝:??

他似懂非懂,茫然疑惑地抬起了头。

两人一同陷入了尴尬的寂静里。

纪筝刚想动一动身子,下一刻,却觉身上的大氅一紧,他被翻了个个,死死地护进男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