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狼子野心,匍匐在您身边,根本想的就是谋权,是篡位!不说他利用您报仇上位,昨夜他竟公然披着一件皇袍,策马奔驰在皇宫之中,这,这事他要如何解释!

原来为的是这事,这事只是个钝刀,经年累月的折磨,却迟迟不致死。

纪筝犹如溺水得救的人,微微喘着粗气,老师息怒,这事朕可以嗯尾音猛地飘了去。

赵太傅没听出异样,自顾自地往下怒斥:可怜我大燕一半的臣子被他那副假惺惺的模样蒙住了眼,丢了正统,竟愿追随着人畜不如的禽兽!

【禽兽!】

纪筝回头怨怒地瞪了他一眼,眼尾是浓郁到泪水冲不开的红。

明辞越半眯着眸,状若无事,神情冷淡又有些松散,全身上下唯有那只手还在动作

那只常年策马握刀的手,五指修长,骨骼分明,手掌粗糙有伤口,尤其是大拇指内侧的老茧,恶意摩擦,来回蹭过。

纪筝咬紧下唇,强制自己忽略,璟王为人端正正直,是大燕朝堂可以托付之人,嗯,摄政王一职,一职,也并非他利用朕,是朕自愿任用他

那手简直像能提前预知他话语一般,只要他想开口为璟王辩解一句,动作就不安分一刻。

随着那方攻势越来越疯狂,他的话被冲的零零散散,颠三倒四,说一句顿半天。

您说摄政王怎么了?赵太傅皱着眉,伸长了脖子,有些听不大清。他只当圣上是郁结于心,此刻连嗓子都病得沙哑无比。

别人不知道,臣可是看出来了,您表面鞭笞冷淡您那皇叔,私底下可没一句不是向着他的臣说一句不好听的,非亲非故,他拿您当侄子了吗,这又何必呢?

昨夜昨夜,那衣服,那皇袍,朕可以圣上像是被他那句话气到了,一声一声,越拔越高,上气不接下气,紧接着又猛烈倒吸了一口气。

正当赵太傅被吓得想凑过去查看时,只听少年带着哭腔的一声,给朕滚出去!

砰地一声,玉石枕被踹出了床帘,在木地板上碎出了数道裂痕。

李儒海得了令,连请带拽,终于是将赵太傅给劝出了殿。

那只作乱的手这次也听话地滚了出去。

殿内的空气寂静了。

纪筝仰躺在榻上,没有了枕头,万千乌丝随意地散开,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双眼朦胧失焦地望着帐顶,神思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