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对上了一张精致似玉雕的脸,眼皮轻阖,额发有些许散乱,微现凌乱,却不见半丝颓意。

许是他看的太久了。

圣上,恕臣失礼。

明辞越依旧是阖着目的,抬起的那只手却精准地挡在了他的目光前。

纪筝这才回过神来,挪开眼,这个点都是下朝的时间了。

嗯明辞越带着鼻音含含糊糊地应道,臣冷,若圣上政务不忙,烦请圣上

他话还未说完,纪筝瞬时自动钻了回去,贴回原来的位置,以一种舍己为人的博爱精神无私奉献自己的体温。

只是他的四肢比被窝要凉多了,唯有面颊和心窝子里烧得慌。

纪筝后知后觉,如何做到从此君王不早朝?把那个满朝最勤奋的大臣给睡了,就再也没人催他上早朝了。

毕竟严冬腊月里,每日天还未亮的五更天钻出被窝,实在是反人类。

纪筝静默地躺在那儿,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沉默地在想,这样又算什么呢,没有性,没有服侍与被服侍,只是并肩共享一方被褥,两处体温。

脑内的一个警报声在不合时宜地尖锐鸣叫,过界了,这样不对。

正当他又快要昏睡过去时,赵太傅的声音从殿门外一路闯了进来,伴随着李儒海一路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劝阻声。

圣上昨夜忙着为大燕选拔人才,这这与各位学子们促膝交谈到很晚,偶尔睡过了也是应当的。

哪怕您是帝师,这擅闯寝宫也是死罪啊。

我呸,你送进来的人才?你们这些阉人祸国乱朝,好端端的孩子就被你们祸害成了那副模样。赵则刚的步伐又急又有力,几个宫人上前拦都拦不住,这门口连守卫都不留,非要他被那些畜生生吞活吃了才满意是吧,他可是唯一的皇血了啊。

赵太傅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自从太皇太后和武安侯倒台,明辞越成为真正的摄政王后,朝中局势又发生了极为微妙的变化,更多朝臣开始追随示好明辞越,明里暗里暗示他那些有的没的,却又不看懂他作为监国,还强制圣上上朝是何用意。

而剩下的少部分,多为几朝老臣,他们坚持要扶持纪筝,倒也不是因为赏识忠于他才干,只是单纯匡扶大燕正统罢了。

纪筝之前与顾丛云一同听经筵讲学,以及后来几次上朝都被这老骨头直面对刚过,知道他的性子也知道他是为数不多的,真的为君王好,为社稷好的忠臣。

他想也未想,来不及先穿衣,径直拖了明辞越起来,要把他往床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