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手怎么这么凉,推不开

圣上,别睡!那只手急着来轻拍他的颊侧,有什么东西裹挟住他的唇瓣,温热的,湿漉漉的,不带任何情.欲,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过渡温度。

纪筝这才发现自己的唇齿一直都在冻得打颤。

他的全身一半架在炙火上,一半浸泡在冷水里。

来人,传太医!可之前为了方便,宫外守夜的宫人侍从早就被纪筝自己清除干净了,哪还唤的来。

臣去找人,臣这就去,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纪筝从未见过明辞越如此慌张的神情,病痛折磨之际,又有点小心眼地想要满足地扬扬唇。

急什么啊朕走了,没人牵绊你了,留大燕称王,归西漠拜相,不都咳咳。纪筝扭开脸,别碰朕,谁准你亲朕

明辞越想从他身底下抽出那件被酒湿透了的上衣,可纪筝昏沉时还不忘拽得死死的,只将自己的玄底金丝的龙袍半挂在身前人的肩头,这件,穿给朕看看。

明辞越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手在空中停顿片刻,这次没再能拒绝,半披着转身离开了延福殿。

这还是纪筝第一次看见,明辞越身披龙袍的模样,背后那只金丝绣作的神兽,张牙舞爪,自右肩至左腰,覆盖住了那道功勋伤疤。

浑然天成,果然比他更合适。

整个太医院都被惊动了,夜里有人披着龙袍策马而来,叩响大门,值班守夜的眼见那袍上分明还有丝丝暗色血迹,吓得不敢开门,都以为是璟王终于手起刀落,了却了恩怨。

谁知

是热症,还有,嗯一些皮外伤。小医士动作很快地开好了方子,其余太医全被关在门外候着,唯他得召觐见。也不怪璟王不放他们入内,毕竟这圣上的模样也着实不能见人。

他的视线在璟王和圣上之间来回逡巡,有了施手段引鹿的前车之鉴,他对璟王着实不怎么放心,便悄悄拱到圣上面前问,璟王难不成又他意有所指地碰了碰一旁的酒盏。

纪筝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本就烧得红晕,此时更是一阵红一阵白,撇开视线,嘟囔了一句,朕在上,没吃亏。

小医士:真的吗?我不信。

可明辞越竟也附和着含糊地嗯了一声,不知是对前半句,还是后半句表示认可。

不吃亏?!那顾监正同样也是被明辞越叫过来的,反应有些剧烈,这个把个月来,圣上都生了多少次热病了,出了多少次意外了,臣早就告诫过,灾星,都是灾星!说罢,他的视线不停地往明辞越以及他身上的龙袍瞥。

叫他来干什么?纪筝没好气地问,你身上也有那么多意外伤病,照这么说,朕才是那颗灾星。

良言苦口利于病。明辞越帮他往上拉了拉被子,掩住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痕迹。

小医士在旁边站了半刻,终于有些忍不住,俯身问了天子一句。

天子闻言直咳嗽,仿佛热病加重,红得更上头了。

小医士只得又去问璟王,清理做了没?

明辞越一脸的一言难尽,张了张嘴,就这么低头直望着榻上蜷成虾米的圣上。

两人都是新手上路,一下子触及了知识盲区,尴尬之余都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是小医士把监正逐了出去,备好了一桶温水药浴,外伤药,几个黑漆漆的锦盒,还有几本书。

纪筝依旧不敢独自下水,只得攀着明辞越的肩颈,两人一同浮在里面。

明辞越一言不发,眉头紧锁,多次提出要帮他清理都被拒绝了之后,显然有些自责愧疚。

不准看了,你我夜里不谈公务

纪筝看他湿裸着身,还要对着一本《资治通鉴》神情专注,便把头也探了过去。

明辞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