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软甲,藏青下袍,高梳的发髻带着玉冠。
他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皇叔?
臣在。
纪筝得了回复,彻底放松了下来,再也抵抗不了酒精的侵蚀,眼中半含的那汪泪,啪嗒啪嗒,直往下落,你看看,满意了吗,你逼朕上位,把那帽子扣在朕头上,朕就选他个后宫佳丽三千,雨露均沾,你又算什么东西。
圣上醉了。那人不回答问题,只顾着半跪下去,给他除靴,胸口上又挨了一脚。
其余人都看得怔忡,嫉妒红了眼,他们单听说圣上喜欢顾三公子,厌恶璟亲王,今日便统一打扮成了这副模样,没想到却被一个模仿璟王的占了便宜。
可圣上醉时怎么喊得是皇叔?
哼声没了,管乐声也静了。
朕找了这么多人,你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不生气,你说啊。纪筝的拳头一下一下往他肩上锤,早上不还给朕甩脸子吗!
那人照单全收,只道:您是圣上,圣上怎么做都是对的,臣不生气。
纪筝被埋进那人肩窝的面容僵了一下,眉毛皱了起来,眨了眨眼,你不生气你不对劲。
圣上不就喜欢臣这样,服侍您,顺从您,照顾您,以后就让臣继续来做好不好?
门哗地一声从外被踹了开,腊月的冷风呼呼往里吹,明辞越立在门口,冷冷地望着里面捂着薄纱,冻得发抖,四处逃窜的伶人男子们。
卷子被吹得四散飘落,乐器也被丢的四处都是。
明辞越凝视着被强行抱住的男孩,大踏步,穿过满地的白花肉.体,径直向龙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