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见他没立即甩脸离开,语气又试探着软了下来,哀家最知道怎么制住男人,最懂管理后宫了,哀家能教你,听哀家一句劝啊。
她撒开玉玺,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似地紧紧攀住纪筝的小臂,政务上不可让他专政,情感上不能让他受独宠,你得选才,得立后,要制衡他,掌控他,时而疏离,时而亲近,让他知道你对他的好,是天赐的恩宠。
让明辞越依附于你,对你低头屈膝,感激涕零。最后再折断他的翅膀,把他关在后宫里,任你玩弄。
太皇太后说罢,便一脸期冀急切地望着天子,想得到哪怕一丝宽恕亲近。如今她想继续活下去,只有依仗这个毛都没长齐的男孩了。
说完了?纪筝缓缓抽手,拿出玉玺,首先,朕不是你纪家出来的大燕天子,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你认错人了。
还有,朕自己的男人,朕自己管。
明辞越欺他,压他,逼迫他,他恼怒,叱责,驱逐他都好,但前提是,这是他二人的事,不是皇帝与后宫的关系,不是国事,更容不得他人指摘。
怎么了,又装傻了,哑巴了?纪筝抱着玉玺,皱眉瞧着那老妇人的双眼明显又黯淡下去,靠在椅背上,斜张这个嘴,表演精湛极了。
说话!
圣上,臣想起来还有事情一个低低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后脊柱炸起。
纪筝僵直了背,缓缓转身,对上了目光,眨了眨眼。
朕的男人,好像都听到了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板着脸往下走,幸好明辞越没有拿这事难为羞辱他,而是绕过龙椅,径直走向了太皇太后的方向。
纪筝经过武安侯的尸体,无意瞥见那双瞳孔涣散的眼,还死不瞑目地望着天,随后身后传来女人哀恸的尖哭声,以及竹木椅拼命摇晃的声音,圣上,圣上!哀家是你祖母,祖母啊。
你也怕明辞越,是不是,圣上,你连自己的男宠都怕,这大燕早晚要改姓了!
明辞越入宫就是来报仇的,当年冤案,先帝,武安侯,哀家都被他找上门了,就剩你一个姓纪的了,纪朝鸣,你想清楚,他不会放过你的,下一个就
纪筝脚步一顿,咬了咬唇,头也没回,不敢再逗留片刻,逃也似的离开乾英殿,回到自己的延福殿,反手关上了门,重重地喘着气。
殿内的侍卫又被换了回来,还是之前那批熟悉的暗刃面孔,是明辞越派来守卫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