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吵,”秦奚说,“谢少已经答应原谅我,他允许我留在这里,依旧在他的身边陪他。”
这是他最为得意的优势,也是目前所能握住的最重要的砝码。
于是秦奚底气十足地告诉池月及:“我现在和你吵这些东西,只会让我显得很掉价。”
池月及的目光最后一次落在他的身上。
池月及垂着眼帘轻笑:“是吗?那你要好好努力,和我多玩几局。”
这个人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压迫力。
最明显的,在于秦奚哪怕没有直面池月及的神情,却依旧因为他的语调甚至声音而感觉胆寒。
池月及同他讲:“不要太早输,我玩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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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行风在混乱的聚会里挣扎走出。
他接到池月及的电话时,还有些诚惶诚恐的意味。
毕竟圈子就这么大,得势的人一只手也数得完,一群人就好像九连环,一环扣一环,得罪这个就是得罪那个,行差踏错一步,就是四面楚歌。
舒行风呼风唤雨的时候还算个人物。
但真要谈到家族事业,他只能站在旁边给别人鼓掌。
还要夸赞别人“真厉害”、“我就不行”、“我做梦都没这么强”。
以上三句话,是舒行风面对池月及时说得最多的话。
和自有想法的谢少不同,池少堪称是传奇中的经典传奇。
池少玩得少,不花,从不包养谁,也没看池少对谁另眼相待过,从来都是该来就来,想走就走,说喝三杯绝不喝四杯,说七点走绝不八点走,非常讲究规矩。
有那么一段时间,舒行风暗地里都在祈祷。
祈祷哪天池少和谢少撞上了,大打一场。
毕竟谢少玩得花,规矩在他面前最没有用,这种就剧情设定上来说,必然是要来个很讲规矩的人,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进行一个大打出手,你一拳我一拳,兄弟们先站旁边喊不要打不要打。
舒行风期待了好几天。
背地里都还留着一大堆鲜花横幅彩带批发商的电话。
就等着池少谢少天雷勾动地火,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地打上一场,他站在旁边喷彩带。
可惜他等来等去,什么都没等到。
先等到池少出国,又等到谢少金盆洗手,找到真爱,再等到现在。
什么都没了。
全他妈完了。舒行风抹着脸满心懊悔。
他当时就该把他俩关一间房里,不打出重伤谁也别想走。
忍一时越想越气。
退一步越看越亏。
舒行风整个人蹲在花坛旁边,缩成一团,继续诚惶诚恐地发问:“池少,您有什么要我做的?”
池月及在电话那边问:“谢相涯在不在?”
舒行风大喜过望,连声道:“在的,在的,池少,您是不知道啊,谢少现在坐沙发上,左边搂一个,右边搂一个,是半点儿规矩都没有,一个都没给我留啊。”
池月及静了片刻,淡淡反问:“你不知道多叫几个?”
舒行风说不敢。
池月及道:“没什么不敢的,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贪心。”
舒行风正想就着这么句话夸赞池少的才思敏捷,池月及又接着问:“你们在哪儿?我现在就过来。”
舒行风报了个地址,挂断电话之后站起身,在花坛前静静闭上双眼。
他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恨不能当场向苍天大地磕个头。
舒行风飞速拨通了批发商的电话。
他要两卡车的彩带喷枪。
雅间在顶楼,两面大落地窗,往外望去到处都是高楼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