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什么都不是。真是糟糕透了,或者该说自己倒霉到可恨。

秦奚阴着脸和贺肆走出酒吧,廊外的凉风一吹,让他被怒火烧到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瞬,但与之而来的,是更为深刻的怒意。

贺肆跟在他身后,还在哼着小调劝他:“刚刚那个人也不错啊,怎么,你们聊得不太好?看你的脸色不对。”

他顿住脚步,转头看向贺肆,冷冷道:“你很得意?”

贺肆一怔:“你说什么?”

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秦奚想,自己有些丧失理智。这并不是适合谈话的时机,他也没有再在贺肆面前装相的心情。

他扯了下嘴角,敷衍道:“没什么”,又就地为贺肆叫了辆车,让贺肆回去。

贺肆扒在车门上问:“你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秦奚说不用。

他一手插在衣兜里,另一手向贺肆挥了挥,目送着那辆车的尾灯渐行渐远。

傻逼。

秦奚在心底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骂谁。

他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了几分钟,忽然拿出手机,向谢相涯拨出一个电话。

谢相涯正坐在办公室听人汇报工作。

手机亮起,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备注显示的是秦奚两个字,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备注,从三个字变成两个字。

于是他伸手挂断了。

也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站在对面的经理也没被这个插曲打断,反而因为上司挂断电话也要听他汇报的这个细节,深感自己得到了重视。说到兴起时,语调都较之前慷慨激昂了不少。

谢相涯靠在椅背上,手指抵着下颌,目光轻飘飘落到落地窗外的风景里。

他听得也不算敷衍,只是不太爱捧场。

然后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

是秦奚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在问:你在哪儿?

第二条短信紧接着又发了过来:我现在就在你公司楼下。

秦奚:我来见你了。

秦奚:你公司里的人说你就在公司里。

秦奚:你有接见什么重要的客户吗?

秦奚:我为你订做了一枚戒指,想让你试试。

秦奚:那条项链就不戴了吧。

秦奚:怎么不回我的信息?

秦奚:我进电梯了。

一共九条短信,间隔几分钟不等,实时映入谢相涯的眼帘。

经理又慷慨激昂地汇报了三分钟自己的工作。

被谢相涯准许离开时,嗓子都快冒烟。

秦奚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办公室的。

秘书不是没有拦住他,而是对上谢相涯的眼神时,心领神会地帮他们先把门给关上了,走之前还不忘取走经理放在这里的一摞资料。

秦奚和平时不一样。

这是谢相涯看到他的时候最明显的感觉。

像是受了大刺激,秦奚没有卖弄自己的可怜,宣示自己永不褪色的爱,而是几乎慌乱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在谢相涯的注视下飞快打开,放在桌上推到谢相涯的面前。

秦奚眼里生出不少血丝,现在用这样的双眼凝视谢相涯时,就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戴上吧,我送你的。”他说。

这种礼物放在任何时候谢相涯都会欣然接受。

也许在五天前,或者三天前,他给出这样一个礼物,谢相涯都会毫不犹豫地戴上,并且为他的在意而感到快乐。

但今天不同。

一切都不同。

谢相涯没有戴上他的礼物,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