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能在包养这么多小情人后还得到长辈的赞扬。

他敢包养两个以上就得被打断腿。

虽然说出去他是个有名的纨绔,是个大方的金主,但是给出去的卡一旦透支,舒行风要面对的就是藤条拐杖搓衣板。

然而谢相涯没有这些烦恼。

钱就是纸,还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那种。

且谢相涯从来没有牵扯到感情,一次也没有。

直到秦奚出现。

在此之前,圈子里流传着两句话,一句叫池月及要多难搞有多难搞,一句叫谢相涯要多难搞有多难搞。

偏偏秦奚一出现,就把谢相涯稀里糊涂给搞到手了。

舒行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先是一惊,再是狂喜。

他恨不能敲锣打鼓表示自己的兴奋。

他专门挑了身非常彰显身材的衣服,穿戴得整整齐齐,迈步走回了家。

面对着正在花园里浇花的祖父。

面对着坐在旁边互相喂甜品吃的父母。

舒行风说:“你们知道吗,谢相涯和自己包养的情人闹出真感情了。”

然后在他期待的目光中,他的祖父反问:“你想说什么?你连和你搞真感情的情人都没有?”

舒行风愣住。

他的父亲也点了点头:“所以我说谢相涯是个好孩子,从不因为是包养的就轻视对方的感情。”

“或许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甘堕落的。”

舒行风回忆到这里,吹了杯白酒,干脆地一饮而尽,转头又对着杨梨云说:“你呢,你是不是也是从那天开始放弃做一个好人?”

杨梨云为他重新倒了杯酒,偏头问:“谢少觉得呢?”

谢相涯却只是轻轻一笑,没有答话。

这一座逍遥快活乡,谢相涯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过。

他在这里醉生梦死的次数不多不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也未必很多。

但坐在这熟悉的位置上,心情近乎是与故友重逢。

他不必说话,也不用做太多动作,想要巴结他的人自会为他周全。

喝什么酒,听什么歌,见到什么人,听谁说好话,条目清晰,将重点列出了做到最好,唯恐谢相涯这次再走,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

舒行风两杯白酒下了肚,已经隐隐有些发醉。

这个人没什么大酒量,却还是贪杯。

舒行风头昏脑涨地问:“谢少,你怎么现在又敢来我们这儿聚会了?也不怕你家里那位找你麻烦?”

舒行风说得没错。

秦奚自从摇身一变,自情人变成谢相涯的恋人,就再也不是当初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而是个外柔内狠的黑心莲。

找麻烦,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对秦奚许多看法中的一个。

秦奚太会找麻烦。

或许是做恋人给他的特权太多,所以这个人莫名有了些控制欲。

舒行风对这种控制欲非常不满。

他虽然心里想看谢相涯吃亏,但感情与立场上不能接受同类被情人所摆布。

然而当时的谢相涯就好像中了毒,被下了蛊。

也不知道这个阅人无数的风流谢少到底看中秦奚哪里。

总之整个圈子都觉得不对。

以往他们甚至没有这样的机会来问。

这次问了,舒行风也并不认为自己一定会得到回答。

谢少是自有想法的人。

也可以永远都不作答。

但今天谢相涯似乎心情不错。

“他没办法找我的麻烦了,”谢相涯这样回答他,“我现在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