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耍性子,犹豫了会儿才去看他的胳膊,纱布上隐隐渗出血丝,可见伤得有些重。

“你怎么弄的?”

李瑜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我杀了人,你怕不怕?”

宁樱愣住。

李瑜伸出他的左手,那手皮肤白皙,指骨匀称修长,是文人执笔的手。他一字一句道:“我的手上沾了血,沾了数条人命,你与我同床共枕,怕不怕?”

宁樱心里头有点怵,“你真杀人了?”

李瑜点头,“杀了三个,亲手杀的。”

宁樱抽了抽嘴角,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身上仿佛再也没有了少年郎特有的骄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她以后会依靠相互扶持到老的另一半。

她记得在成婚之前,她曾说过她并不是非他不可,对他的喜欢远没有他来得热烈。

现在经过了这几年的相处后,特别是这次提心吊胆的生产,令她在不知不觉间对他生了一种奇怪的依赖。

有些东西,在拥有过后,总是害怕失去。

好比现在,看到他满身潦倒,一脸青胡茬,拖着受伤的身体风尘仆仆归来,内心深处的柔软仿佛有了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