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强忍住不满的样子让妙儿心情十分愉悦,更是让她语气轻快的反问了句:“我们家的日子怎会过不下去了?二娘不是刚刚才收了田租吗?再说了,这多个姨娘也不过是多双筷子,咱家屋子也还空着几间呢,哪需要费什么银钱?”

“妙儿说的对,不过是多双筷子而已,你别没那容人的气量,”张光先是不满的训了崔氏一句,随后顺着妙儿的话追问起田租来:“对,妙儿不提,我差一点忘了田租这个进项!今年的田租你都收齐了吧?既收齐了,为何不拿出来救急?”

崔氏闻言脸色微变、似乎没料到张光会提前田租一事情,于是她赶忙开口答道:“今年下半年田里不是颗粒无收吗?那些佃农跟着一粒米都没分到,来年怕是连口饭都吃不上了,哪还有闲钱缴纳田租?我倒是挨家挨户的亲自去收田租了,可他们的的确确是拿不出银钱来啊……”

“那些佃农可是替我们张家种了几十年的田了,他们一时半会儿凑不出钱来、我也不好太为难他们,只能应了他们的请求、宽限他们几天!”

崔氏还想在田租这个进项上抠出一点钱来当私房钱,因此她有些担心妙儿总妾把张光哄得心花怒放后,张光会把催缴田租一事交给妙儿去办!于是不等张光开口、崔氏就抢先再补了句:“不过老爷你放心,我和那些佃农已经说好了,只宽限他们三个月,并说好三个月一到、我就亲自上门去收租!”

崔氏这番话倒是没瞎说,蝗灾肆虐过后,佃了张家地的佃农、的确是凑不出田租来了,因此张光最终也不能再责怪崔氏,只能叮嘱她一句:“那三个月的期限一到,你就上门收租去!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们拖欠了,否则我们自家人的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

崔氏闻言连连点头、保证会把事情给办妥当,随后她马上提醒了张光一句:“那家里眼下的难题怎么办?那支金步摇……”

张光不等崔氏把话说完,就开口打断:“金步摇一事以后都别提了,你还是按照我先前说的,挑七、八亩良田找牙侩卖了吧!”

张光的话让崔氏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一边暗忖好端端的张光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一边不死心的开口劝道:“老爷,这卖田总归不是个妥当的法子,我们……”

“好了!到底你是一家之主还是我?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明白了,你还磨磨蹭蹭的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办了?”

崔氏脸上有了欲言又止的神色,但见妙儿站在一旁、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表示出一副贤淑乖顺的样子,低低应了声“是”就按照张光的话去做了。

而张光打发了崔氏后,心不在焉的和妙儿兄妹再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随后便找了个借口把妙儿兄妹给打发了!这堂屋一剩下张光和那新丫头,张光自是色急的拉着她进了里屋,迫不及待的想好好的怜惜这个新欢一把……

且先不说张光如何猴急,且说妙儿和张三郎回了屋后,张三郎马上就拍掌大呼爽快:“妙儿你见着了吧?那崔氏刚刚的脸色可真是难看!她也果然打起了你那金步摇的主意,幸亏我们聪明、早早的想了这么一招对方她!”

“当年那崔氏是怎么让我们的娘难受的,现下我们就怎么让她难受、让她自食其果!当年她不是一心一意的想嫁进张家吗?她既然想当张家的夫人,那就得有广阔的胸怀,并且对我们的爹能够一直忍耐、一直都不打翻醋坛子才行!”

妙儿笑吟吟的接了句话,随后一边把崔氏面色灰白的模样回想了一边,一边点出了崔氏的心思:“不过我看这崔氏的心胸到底还是窄了些,我看她一见我们买的那个丫头、脸色马上变得十分难看,心里一定也很不舒坦,毕竟谁也不乐意自个儿的男人找别的女人去……”

妙儿的猜测一点都没错,那崔氏在张光面前虽然还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