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盲目附和,因为这时候他们的想法跟素银是一样的。

谢老夫人并不跟她争辩,只是看了江月一眼?。

江月便出?声道:“我不是偏帮谁,只从医者的角度出?发,谢老夫人说的确实不假。亲上加亲,对子嗣确实不好。我曾见过这样的病例。”

素银才被江月救回了命,且也?知道她是才来谢家的,并不算谢家人,没必要以医者的身份帮着撒谎,她没再怀疑这个,只道:“那我那孩子就算真的有问题,但?怎么会在那一夜忽然腹痛难忍,jsg难道你敢说,不是被下了药?”

“你那孩子确实是人为所?害,但?若是我动手,何至于用那种差劲的药,让你差点?一尸两命?”谢老夫人幽幽一叹,“那日你不止吃了谢家的饭食,你见了来探望你的娘家嫂子,吃了她带来的村里特?产。”

“确实有这桩事,可他们并不知道……”说到这儿,素银猛猛打了个寒颤,“他们知道了?”

谢家老夫人再次叹息出?声,“你的孩子落下后,我让人去查过那表哥当?时说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不过是强撑罢了。后头寻你不着,便也?怕了,跑回乡间去寻你,在你家人面?前露了口风。加上你回到家的那段时间,行为举止怪异,你母亲就猜到了。他们并不知道你已经同我如实相告,怕你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丢了谢家的活计,便自作主张,在给?你带的东西?里头放了虎狼之药。”

“不、不可能。”素银惊惶地?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过了好半晌才讷讷地?问:“那为何……为何不告知我?”

“当?时你醒来,并没有表现得对那个孩子十分在意。想来是你以为是我落了你的孩子,不想让我看出?端倪,才强撑着伪装成那般。可我不知,只以为你是因为被负心人伤了,所?以对那个孩子无甚感情。”

谢老夫人再聪明厉害、再观察细致,也?总有力所?不及的时候,说到这里,她又是一叹,目光深远地?看着素银,好像在看她,又好像不是,“再者,若是告诉你了。一辈子活在对亲人的怨恨中,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转身看去孑然一身……这种苦楚,素银,你承受的住吗?”

显然,素银是承受不住的,她此时已经躬身趴伏在地?上,指甲抠进了砖缝之中,满手的鲜红。

十指连心,但?她似乎感觉不到指尖的疼痛,呜咽道:“那我这些?年的恨算什么?算什么?!”

时哭时笑,状似疯魔。

“把她带下去吧,天亮了送她去见官。”谢老夫人吩咐道,“另外还有她这几年的工钱,我特?地?说给?她都攒着,等她要时才给?取用,也?不许她家人再来探望。所?以一分一毫都没有用到她家人身上,一并给?她结算了,让她带走。”

“母亲。”谢大老爷罕见地?提出?了质疑,不赞同地?道,“这会不会太轻易放过她了?而且还有事儿未问清楚呢,她那个铃铛……”

几乎是同时,江月也?在这时候提出?告辞。

谢老夫人看向江月,歉然道:“本只是想留你一夜,没想到这都快到年根了。你先回去和家人团聚,稍后我会让人把诊金送往你家。”

江月自然不担心谢老夫人赖账,便没再多留。

出?了谢府,宝画还频频回头观望。

江月问她看啥呢?

宝画道:“当?然是跟谢大老爷一样,想知道铃铛的后续啦!不就是一个古怪的铃铛嘛,为何能让谢老夫人那般惊惧?还有她那个古怪的佛堂……”

江月无奈地?轻拍了她额头一下,“前头听就听了,不过是个人之间的恩怨。再往下听,那就是谢老夫人身上的旧事。万一牵扯到宫闱的秘闻,你是嫌命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