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谢家其他主?子也陆续从外头回了来。

打头的是两个身披鹤氅的男子,年岁相当,看着都不到三旬。

便是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了。

后头回来的,是两个妇人,也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便是大房继室陶氏,和二夫人金氏了。

四人都是风尘仆仆,尤其是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估计是前头日夜兼程从外地赶了回来,而后便开始四处寻人了,所以连胡茬没空刮,瞧着颇有些狼狈。

他们虽然都得了消息,知道成哥儿已?让人送回家里,但?并没有因此?就敢态度轻慢,进?来后依次给老夫人问了安,见了礼,便低着头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好,很好,好样?的。”当着江月这外人的面,谢家老夫人并未发作,只是肃着脸,以威严的目光扫视过他们几?人,最?后视线停留在?陶氏和金氏两个儿媳妇身上,语气?平常地说了这么?一句。

也就是这么?几?个字,吓得谢家两房主?子个个都面无人色,立刻都跪了下来。

“都起来!”谢老夫人用拐杖拄地,“当着外人的面,成何体统?!”

两房人也不敢争辩,又乖乖照样?,立刻从地上起了来。

谢老夫人此?时又身形晃动,江月就坐在?她旁边,再次伸手去扶,顺带给她搭了个脉。

“您别动怒,虽说您前头确实无恙,但?若是情绪再波动,恐有偏枯之症。”

偏枯,也叫大厥、薄厥,最?通俗的称呼便是中风了。

算是年长者?里头十分高发的病症之一。

闻言,谢家两房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谢大老爷此?时才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如今府中只有跟着成哥儿回来的王大夫,王大夫擅长的也是儿科。现下母亲身体不虞,是不是去请善仁堂的大夫来为您调理身体?”

谢老夫人拍了拍江月的手背以示感谢,转头道:“不必,这江小娘子须臾之间就能诊脉断症,有她在?就好。”

诊脉断症虽是每个大夫都必须会掌握的技能,但?大多都需要一个略显漫长的过程。

甚至讲究一些的大夫,还会要求四周环境安静,不能有半点?儿让他分心的动静。

是以懂行的人光从这个,便能知道江月医术不差。

谢大老爷应是,而后便不再多言。

老夫人既发了话让她来诊治,这也就代表自家年前还能再来一笔进?项,江月自然也不推辞。

为老夫人详细的诊过脉后,江月便要了纸笔,开了一副调养身体的方子。

谢老夫人也不提让府里的儿科大夫来掌掌眼jsg,直接就让身边的妈妈去按着抓药。

江月又上头给老夫人推拿了半晌,确认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加上谢家人也已?到齐,便开口道:“您老莫动怒,其实今遭成哥儿走失,并非纯粹是家人的疏忽,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说着她便道出那蒙汗药来。

谢老夫人虽威严,但?对江月一直很和颜悦色,此?时听说一家子都是让人药翻了,才差点?让成哥儿走丢。她没再看向儿子儿媳,而是蹙着眉若有所思。

她思考事情的时候,屋子里就越发安静了。

过了半晌,谢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有心了,这事儿我明白了,后头会查。时辰也不早了,留下用个饭可好?”

若换成其他人,江月肯定会腹诽这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别跟前头家里其他人似的,只以为是盗匪作乱。

但?对着精神矍铄、眼神清朗的谢老夫人,江月便不会有这种想法。

因想着联玉还在?外头等着她,江月便推辞道:“家人还在?等我,